她站在凛冽的冬风里,穿一袭香妃色刺绣金线的袄裙,温婉柔和的像是一池春水,用一只排嵌珍珠的金梳一丝不苟地挽起鸦青发髻,虽然打扮素净,但天然明眸皓齿肌肤雪白,容貌是那种美艳到极致的明媚,随着她望过来,仿佛整座庭院都失了颜色,整個人宛如一株含苞待放的娇艳牡丹。
国色天香。
青年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四个字。
即便阅尽美色,也仍然惊艳到出神。
“公子?”身后的小厮低声提醒,“这锅巴要趁热吃,您得赶紧给魏姑娘送去。”
青年回过神,拍了拍脑袋:“险些忘了正经事!小扇子吃不到热乎的锅巴,定要跟我置气。”
主仆俩说着话,匆匆离开了夏枯苑。
魏紫没把这支小插曲放在心上,和左花菱一道用过午膳,才告辞离去。
上京繁华。
高台楼阁鳞次栉比,空中亭廊栈道相连,一路往京城中央巍峨耸立的皇宫延伸而去,贩夫走卒熙熙攘攘,街边的小摊上摆着魏紫见过的、没见过的各种玩意儿,幡旗招展,热闹的叫卖声和喧嚣声犹如一重重热浪扑面而来,令整座都城都鲜活起来。
驾车的花匠突然勒停了马车:“夫人,前面有人闹事挡道。”
魏紫好奇地挑开车帘望去。
“娘!”
十七岁的少女,“扑通”一声跪倒在街心。
她硬生生逼停了镇国公府的马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娘,我是小紫啊!”
魏紫挑眉。
这不是萧杜鹃吗?
对面的马车豪奢精致,车角挂着的灯笼上赫然绣着“魏”字。
车夫捏着马鞭,不耐烦地骂道:“又是个冒名顶替来认亲的!自打告示贴出去,想攀附镇国公府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瞧你这幅容貌,想必也是个冒牌货!还不快滚开,休要挡我家夫人小姐的路!”
“我不是冒牌货!”萧杜鹃泪流满面,往前膝行几步,“娘,我真的是小紫!”
许是哭声太过凄怆,马车车帘终于被卷了起来。
魏紫心尖一颤,遥遥望向车厢。
车厢里端坐着一位贵妇,虽然人至中年,但容貌美艳体态饱满,神情温柔婉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关键眉眼之间,跟她竟有五分相似,想必就是镇国公夫人了。
魏紫张了张嘴,无声地唤出“娘亲”二字。
唇瓣发颤,她情不自禁红了眼眶。
小时候,她常常被邢氏虐待,每逢睡觉之前,她都会对着窗外的月亮幻想她的娘亲长什么模样,她幻想了千万遍,想着她的娘亲必定温柔美丽,有柔软的长发和温热的手,如今见到了真人,竟和她幻想的相差无几……
“娘。”
一道清脆甜软的女音,吸引了魏紫的注意。
她寻声望去,镇国公夫人身边还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女,正撒娇地搂着她的手臂。
她愣了愣。
这少女,她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