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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扶苏有穿越者的认知,要是换作别人,说不定真就会被这些臣公忽悠瘸了。于情于理,这周勃的言论都是极其振聋发聩的,尤其是这事情的发展竟然跟周勃预测的差别不大,都有按照周勃预测发展的既视感了,要说此事与周勃无关,还真有些不合情理。
在如此“确凿”的证据面前,群臣想不怀疑周勃都有些难了。
“人家提前一个月就预测了此事,反倒成了诸位同僚怀疑的由头,诸位好‘眼力’啊?若是诸位做了贼人,会提前一个月将自己的谋划告知别人吗?”
“这……”最早提出将周勃交由廷尉审讯的那位大臣语塞了,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
百里越的辩解之辞,也是有着一定的道理的,要是真有阴谋,这世上会有人傻到提前告知别人吗。那就不是阴谋了,而是赤裸裸的阳谋,好像这大秦使团失踪一事也不是阳谋吧?
虽然百里越之言能在一定程度上洗去周勃的嫌疑,但还是不能合理地解释周勃说出那些预言的动机。
对于周勃预言一事,扶苏一清二楚,但是他却没法跟群臣明说,总不能告诉群臣历史书上这周勃就是一个大才吧。
“百里越,要不你将这周勃召来,让他当着群臣的面来辩解一下,就让他给自己找个免罪的由头吧。若是此人说不出个道理来,那就让他跟廷尉解释吧。”
扶苏如是说道,其实这并不是扶苏刻意要为难周勃,而是给周勃一个在群臣面前露脸的机会。因为扶苏本身就对这个周勃充满了期待,他不相信一个能在历史上平定大汉七国之乱的能人,会在大秦顶不住一帮大臣的责难。
“禀公子,周勃就在殿外候着,臣来参加朝议时便已经带上了此人。”
扶苏向身边的侍卫吩咐了一下,让他去将周勃宣进这麒麟殿。
少顷之后,这名侍卫就带着周勃来到了朝堂上。
扶苏好奇地打量着玉阶下的周勃其人,只见这周勃沉稳大气,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为将者的威严。
“卑职周勃拜见公子”周勃说着拜伏在地上向扶苏行了礼。此时扶苏还以大秦公子之位主持大秦,因此在礼节上没有按照皇帝仪轨。
“免礼”
待周勃站起来,扶苏一脸严肃的开口了。
“周勃啊,我听百里越说,你在一个月之前就已预测河西之地会生出事端,不成想竟然真被你言中了,只是此事多有蹊跷,要不你就给大家讲一下,说出个所以然来,要是你不能自圆其说,那你就要去跟廷尉解释一番了。”
看着扶苏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周勃有些不明所以了,眼前的扶苏好像在帮助自己,又好像在刻意为难自己,实在是看不明白。
自从进入这麒麟殿,周勃的目光一直在扶苏身上,对于这个大秦最有权势的人,周勃也是充满了好奇,突袭江东击杀项梁,夺回河西之地,将匈奴逐出秦地,剿灭南越。若论功绩与谋略,这扶苏绝非常人,只是此时为何要“为难”自己呢?
既来之,则安之,周勃见自己难逃群臣责难的境遇,只好平心静气地思考该如何解释自己当初的一时口快呢。思索一番后,周勃心中有了计较,决定实话实说。
“禀公子,诸位大人,周勃之所以敢说出那些话,是有一定根据的;
我大秦败匈奴,夺河西之地,攻破南越国,如此功绩,赞扬之人有之,惶恐之人更多,我大秦越强,那些仇视我大秦之人越是惶恐,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或与他人联合,或暗自谋划,必然会使出弱秦之计。
此时我大秦国力日盛,他们向内也找不到弱秦的机会,因此他们只能从外面寻找机会,江东项氏此时正在平定原先胡亥之地的叛乱,无暇生事,即便有人意图拿江东说事,也不会激起事端,因此那些反秦之人的选择唯有这河西之地了,这不就发生了大秦使团在河西失踪一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