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一一路上几乎就不说话，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一人一猇到了山顶，一个巨大的平台上，好几个合欢宗的弟子正在抽取湖水灌入容器，这是每日都必须在天明前采集的水量，除了保证时效，主要还是一个合欢场的噱头。

吩咐弟子们全部撤去，李成一这才转脸笑呵呵的对宋平存说道：“宋公子，我就不配你和奎少爷了。下山的时候，还请原路返回，这山上禁制颇多，好多我自己也不记得，免得麻烦。”

宋平存心中大喜，目的也已经达到，也没必要去和一个装傻的聪明人废话，点点头。“少宗主放心，小刀玩够了，自然会下山。”

李成一撤掉弟子，留下一个空旷的山顶，不是为了方便宋平存和霸王猇洗澡，而是眼不见为净。平日里宗门和合欢场用水全都是在这里采集的，如果让宗门弟子知道即将被一头灵兽用来洗澡，这个消息不只是宗门内部，让合欢场的客人知道了，那还这么做？

很多事，哪怕明知会有污秽，但自己没有看见，也不会恶心到自己。但是如果自己真的看见了还能装作无事，那种人才真的可怕。

当山顶只剩下宋平存和小刀的时候，小刀说道：“真要洗澡啊？”

“不急”升腾的水雾中，宋平存摸摸小刀的背，“这水雾并无任何奇特之处，但为什么会出现两种河水，确实有些意外，我要探查之后再决定。”

拿出传讯玉牌，将自己暂时留在合欢宗两河源头之事告知了还留在合欢场的五夫和燕如牧，宋平存盘膝坐了下来。

升腾的水雾和别的水源没什么两样，就连气息也没有独特之处。

湖水在水雾覆盖下，虽还清澈，但也没有如同上山路上看到的那般清澈透底。伸出手牵引过来，掌心之中的水毫无任何特殊的地方，这就让宋平存有些不能理解了？难道是因为这从山上到山下流经的山石不同造成的？

就算山石特殊，但这流速却是很难解释。

“小刀，我真的要下去洗澡，你去吗？”宋平存看着霸王猇笑问道。

“我不去，这还不如温泉岛上的温泉，又没热气又没味的。”霸王猇小刀嫌弃的说道。

“那你就在湖边看着。”宋平存一步跨入湖中，湖水底部不是砂石和泥浆，而是整块干净的巨石。

脚在湖底试探了一下，没有常年被水浸泡的湿滑，水的纯净度还非常的高。

感受了一下，湖水很纯净，但并没有灵气，所以才会显得毫无特殊之处。

但宋平存的目的并不是湖水，而是要看看黑河白河的源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湖面没有任何异常和特殊，湖水也没有特别的感觉，那就只能沉到湖底去看一看。

湖水很深，宋平存直接沉入湖底，如果按照比例缩小，更像是放大的个水桶。在湖底四处找寻，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浮出水面的宋平存有些失望，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山石的关系？

回到岸边，宋平存站在湖水外泄的出口，看着下方不远一块凸出的巨石将水流一分为二，可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出水口的位置湖水依旧，但一分为二之后却呈现了阴阳两种属性。难道是那块巨石的关系？

宋平存飞身落下，稽山心经运转，可是山石就是一块普通的山石，除了土元素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元素，也没有任何特殊的气息。

失望的回到山顶的湖边，宋平存凝视着湖面久久的没有移开视线。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没有发觉被忽视了呢？

尽管水纯净度很高，但因为光线的折射，还是看不见湖底，大量的湖水就在耳边向着山下奔涌而出。

宋平存这一坐就是一天，夜色下波光不显，点点银辉。日光初生，淡金色的光透过星环和云层洒在湖面，湖岸的水位线一直保持着平衡，因为水流的带动，经年累月已经形成了一条细细的纹路。

不对啊！这么长年累月的水流，正常暴雨季节也不可能保证水位线一直维持不变，应该会有上涨，久不下雨就会下跌。

而自己下到湖底，却没发现出水口，水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