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远道而来的,你毕竟是客人。客随主便不是应该的吗?”李泽雪转过身来,虽然堂兄不靠谱,但这毕竟是在城主府,丢脸丢人的事传出去,也有损城主府的威名。而且因其父是震旦宗的记名弟子,所以在凡俗和修炼界都还算有一些名声,压不了谁,但如果被人嘲笑,那也是自损清白。
“这便是城主府的待客之道吗?”宋平子冷冷一笑,女子见得多了。除了身侧的朱婉儿他又何尝给谁有过什么脸色的顾忌。
眼看要闹僵,曾长风赶紧出来圆场,毕竟这李泽雪与朱家还有关联,亲事虽未成,但只是迟早的事。所以,脸面闹僵了对大家都不好,以后也不好相处。
“宋公子既然要知道诗会规则,不如我摘录一首给宋公子打个样。”曾长风的圆场还是有些偏向李泽雪,毕竟宋平子玉朱婉儿有情不过是近日之事,未来还不定怎么样,而这李泽雪是断然要进朱家门的。
说完,曾长风也没等宋平子同意与否,提笔就写了一首前人的咏梅诗,七言四行,很是工整,下笔也是非常流畅,一看就是精于此道。
或许是正如他所说只是打样,并未写那些人尽皆知的绝句,而是中上水准的一首咏梅诗。
停笔之后,很谦虚的说:“前人词尽,后世之辈也只可仰望,借此一首权当是祝各位今日赏梅兴致高昂。”
这就是诗会解决“陷阱”最好的办法,众人也都习惯了,毕竟自己上场也是一样。这就算将此事揭过,正常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赋诗的事了。
可是李泽森是真的心性太过直接,堂妹没有解围就让他恼怒,此时曾长风的解围正好给了他一个借口,“宋学员,有曾学长带头,是否有了兴致?”
“李泽森,不要以为在城主府里你是主人,我就一定要给你脸!”朱婉儿实在忍不住了,一次一次的针对自己的情郎,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站起身来怒斥李泽森。
“婉儿”李泽森完全没想到朱婉儿反应这么强烈。一声称呼却又换来朱婉儿更加不留情面的怒斥:“谁是婉儿,我全名朱婉儿,不要忘了你这城主府还在朱啖国内,婉儿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吗?!”
“朱姑娘,还请注意身份。”李泽雪再次开口,也对自己这个堂兄失望至极。不过,名声依然还是要维护的。
“李泽雪,不用你在这里提醒我。”朱婉儿脾气上来,也不再顾忌。毕竟朱家与她而言,虽是俗世身份的牵绊,进入东临学院,也是为了朱啖国未来着想,但这并不是她愿意忍气吞声的理由,更不是李家这对兄妹可以拿来说的。
见自己的女人真的发火了,宋平子也不好再继续,上前一步轻揽细腰,柔声说道:“既然盛情难却,我就写一首,当是给你消气。”
朱婉儿见情郎真的要下场写诗,马上紧张起来,“宋郎,无需如此。我不生气了。”
咏梅可真的不好写,穷尽所想皆有前人,这后世实在是很难再有佳句,就算深谙此道的人一也不见得能写出什么好的诗句,更何况宋平子已经告诉她,他并不精于此道。
“无事,低调不是蠢,相信我!”宋平子保持着微笑,手从朱婉儿腰肢上轻轻弹了几下,再抽出来。信步走到书案前,拿起黑墨在砚台上轻轻转了几圈,选了一支羊毫,略一沉吟,提笔就写。
笔走龙蛇,字体狂放,一气呵成。最后一笔,羊毫在手中断裂。
宋平子随即扔下羊毫,也不再管周围发出的惊叹声和不可思议的目光,手就在宣纸上揉了几下,擦拭去手指间的黑墨印迹,牵起朱婉儿的手,“我们走吧!花也赏了,诗也赏了,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