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生逮着正主了就开始叙说,又听红翠在一边解释,才知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城主府来了个尊贵的客人,想收购几瓶市面上的“除秽丸”和“补气养肾丹”,城主府公子单西主动请缨,谁知道一连问了好几家正好都缺货,这才顺着店家指引找来了,开口就要每样十瓶。
并非是红翠和绿衣不卖,一则是除了少数最早自己寻来的客人外,平价丹房已经不对外单独销售;虽然对方报了城主府的名头,可店里的确也没有那么多了。
想着城主府不好得罪,红翠干脆一样“送”一瓶给单西。
谁知道就是这送字一出口,不单是没讨到好,反而把单公子给激怒了,认为平价丹房是对他侮辱,对城主府“不敬”。
这位公子开口就停不下来,宛如念经,让一向秉承和气生财的红翠和绿衣都受不了,无奈只能开口阻拦。这下就更让单公子找到话题新方向,更是滔滔不绝。
红翠受不了欲要捂住耳朵,却忘了手上还有一粒正在研究的丹丸。一抬手,手中丹丸直飞而出,正巧击中脖颈的经脉。单公子正口若悬河,上下嘴未及合拢,脸部骨骼肌肉一时没有跟上节奏,颌骨脱臼,脸都扯歪了,最搞笑的是或许是过于激动,连手臂都抬直放不下去了。
听完这些,宋平存差点没笑出声,怎么感觉比破元宗明善长老更牛!面上的表情控制实在是情难自禁,但很快就收敛住了,毕竟此时的笑会有嘲笑的嫌疑。
“我看看”宋平存用眼扫视了一圈,终于在人堆后一个条凳上看见了靠墙而坐的这位单公子。本来一身素白的长衫,风度应该还不错,可惜现在脸变形了不说,还举着一只手,有兵丁半蹲着用肩头扛着。
走出柜台,分开人群,宋平存弯腰仔细看去,还真是脱臼,但是却带动了经脉,就算凡俗医生前来,脱臼能好,也会留下后遗症。手和脸都会不自觉的颤抖,类似中风。
“可叫了郎中过来?”宋平存回身问道。
中年儒生回答说:“这还用你吩咐!此事你们要负责!”
“负责?负什么责?”宋平存站直了身子,看着中年儒生冷冷的问。
“嗯……嗯……嗯嗯”宋平存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单公子嘴里就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另外一支手不停的摇摆。
中年儒生不再对宋平存说话,而是拉开宋平存低声对单西说道:“公子,这事他们必须要负责,如果不是他们诋毁城主府的名誉,又岂会让你为了维护城主府声誉而发声!又岂会因公负伤!”
宋平存闻言,简直有种吐血的感觉,这凡俗世间还有如此“人才”,真正可惜了这一张巧嘴。不过见单公子一直摇手着急的样子,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拉,两人再次换了个位置。
“闭嘴,你再说话,我让你像你们家公子一样。”中年儒生正欲斥责宋平存的无礼,却被这少年浑身一股气势给压了回去,张开的嘴又赶紧闭上。
这才又看向单西,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不无惋惜的说道:“这少年俊俏的模样,就算郎中来了,怕也是要留下点后遗症。”
单西的眼神从最开始的不解,到恐慌,嘴里有开始嗯嗯啊啊的发出声音。
宋平存对四周还围着的兵丁说道:“如果你们不想单公子就这样,就赶紧的都退出去。”此话一出,中年儒生看向宋平存的目光极其复杂,终究还是招呼所有兵丁都离开,只留下一个抬着单西手臂的兵丁。
“他也出去”宋平存却冷冷的说道。
兵丁看了单西,见自己家公子点头,轻轻的矮下身子,蹲着从手臂下一点点的移开,这才颤巍巍的退出了平价丹房。
所有人都以为宋平存要出手救治单西,然而却见宋平存对着单西诡异的一笑说:“今日对我侍女口若悬河,吓着她们了,给你一点教训,让你长长记性才行!”说完,在周围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举起了右手照着单西的脸上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