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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枝温顺的低垂着头,眸中却划过一抹光亮,裴铮何时与旁人解释过什么?这也算是个好的开始。
清风习习,吹动窗边的树叶沙沙作响,姜明枝蓦然仰头,视线静静落在裴铮身上,“那大人为何要在英亲王面前假装重伤?”
带着几分软糯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第一时间便吸引了裴铮的注意,待他听清姜明枝说了什么,却不动声色的微抿薄唇。
屋内依旧一片寂静,姜明枝似乎都能听得清楚裴铮的每一声呼吸,可他却未曾回答她的问题。
尽管她早已猜出这是为何,随即却匆匆敛下眼眸,眼中的情绪也都被浓密的眼睫覆盖,“我明白了,不该问的,往后我都不会再多嘴。”
脚步声渐渐消失不见,裴铮的眉间却愈发添了几分褶皱,胸中仿若也添了一口闷气,十分别扭。
左相府中的气氛微妙,而英亲王却一路上心情大好。
出了左相府,嘴角仍高高扬起,一想起裴铮苍白着脸色,连喝药这种小事都要假手于人,他便想要仰天大笑。
须臾之间,他面上笑意一僵,想起了在那床畔伺候着的姜明枝,眉眼间终究添了几分不悦。
“王爷,左相大人的情况不佳,臣先进宫,莫要让陛下久等。”瞧见萧隽变了脸色,李御医当即匆匆一拱手,就朝着宫门处走去。
萧隽并未理会他们,反倒是冲着身旁小厮低声吩咐了些什么,就见小厮当即扬起笑脸,“还是王爷英明,如此一来,他这伤就算是真的也要被人诟病!”
一想到裴铮被人戳着脊梁骨的骂,萧隽面上喜悦愈发明显,衣诀翻飞当即便上了马车快速离开。
不过半日,京城中便起了风言风语。
“你们听说没有,那左相养伤养了半月有余,竟是寻了美人作陪。”
“不能吧,听说左相的伤势骇人,才会被允了假,待在府中。”
“你知道什么!那日英亲王设宴,我可是亲眼所见姜府余孽姜明枝上了左相府的马车!”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纷纷涌上前,想要探听到更多的事情。
这种事情被口口相传,最后便成了裴铮欺瞒陛下,所谓的养伤不过是障眼法,如今其实是日日在府中饮酒作乐,行淫秽之事。
流言愈演愈烈,最后始作俑者萧隽甚至还不忘火上浇油,在早朝之上将此事拿出来禀报给了庆帝。
“皇兄,那裴铮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然骗过了御医!分明整日里在府中美人在怀,偏要搏个好名声,还让皇兄担忧!简直是胆大妄为!”
带着温怒的声音传来,人未至声先到,却未曾留意到庆帝瞬间蹙起的剑眉。
待他进来后,庆帝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
“都是些坊间传言,轻信不得。”
庆帝将面前奏折放在一旁,当真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英亲王的眉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毕竟左相大人身处高位,不替左相府着想,也要替皇兄考虑,怎能任由流言满天飞!”话里话外,尽显对庆帝的担忧,丝毫看不出是故意针对裴铮。
“行了,朕今日乏了,你先下去吧。”
庆帝一挥手就让萧隽先下去了,他可不想再听到耳畔的絮絮叨叨,聒噪,被赶出来的萧隽面色愈发深沉,垂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他定不会轻易放过裴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