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笑着摇头道:
“无妨的,他本人从未出面、更是从未踏足过这座宅邸,即便是安排过来洒扫之人,也大多都是些临时雇佣的。
所以无人知晓这幢宅子与我小舅舅有什么干系,故而十分隐秘安全,我们可放心住下。若是日后引起左右邻里注意,问起你们是何人.”
谢昭略微想了想,又道:“你们便说,是此间府邸主人的学生,如此便可以了。”
三人闻言点头,皆无异议。
虽然府宅屋舍大多都是整洁干净的,但是毕竟上门洒扫之人一个月才来一次,所以房间内还是有些灰尘积存。
四人各自找好相邻的房间,便开始简单的打扫起来。
南边的湿气和水汽都很重,而且最近又下过两场雪,以至于房间中衣柜里的被子,大多都又湿又凉。
临时晾晒自然是远水接不了近渴的,好在他们的随身行囊中还有两条毯子可以将就的用上一用,想必将被褥生着火徐徐烤上两日,也就干燥透了。
等到几人吭哧吭哧将各自的房间收拾完毕,已经是下午日薄西山的时候了。
韩长生又累又饿,感觉自己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哀嚎一声瘫倒在院中的藤秋千上,有气无力的扯着脖子问道:
“房间倒是整理好了,可是我们若是想要吃饭,不会一会儿还要去打扫厨房罢?看来府邸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这打扫起来没完没了的,这也未免太糟心了些!”
想当初他们三人住在魏县乡下的小茅屋里,整个院子里就两间房间、一个厨房和一个茅房。
虽然巴掌大的地方住起来稍微有些拮据了,但是打扫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太爽快!
如今他们倒是住进了巍峨绵延的巨大府邸,但韩长生这才发现,他是真没享福的富贵命,这打扫起来能要人命!
谢昭也干不动了。
她如今体力早就大不如前,干起活儿来虽然手脚还算麻利,但一旦完工坐下来休息,便觉得手足酸软无力。
她精疲力尽的扬了扬手,没骨头似得靠在房门的门框上,服软道:
“不干了,干不动了,后厨的洒扫明儿个再说,今日我们出去吃可好。”
相比于这两个弱鸡,凌或和薄熄就显得神清气爽多了,他们的脸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疲态。
凌或听闻这话却微微一顿,眉心不自觉就是一蹙。
“这不好吧?”
毕竟谢昭的身份.这里可是昭歌城,如此招摇过市是否会带来麻烦?
谢昭知道他的顾虑,闻言失笑道:
“我们不去人多的地方便好,你们上次来去匆匆,因此或许还不知道罢,其实昭歌城的九曲小巷中,倒是有许多百姓们喜爱的小食和饭馆。
这些小店虽然店面不大,只有几张简陋的桌椅棚子,也比不上那些主街道旁的大酒肆饭庄体面贵气,但是味道都是不赖的。
而且每日往来食客都是街坊邻居,食材虽不明贵却都格外新鲜干净,许多菜叶都是摊主自家院子里当天清晨新采摘的,我带你们见识见识何为昭歌城真正的风土民情。”
凌或和韩长生被她三言两语勾起了好奇之心,就连薄熄都是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谢昭眨了眨眼,拍了拍自己的荷包,然后笑道:
“这顿算我请客,也算略尽地主之谊,保准你们宾至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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