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不知何时,那不远处的山间拐角、一块形状迥异的怪石之上,居然静静站立着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那山石并不大,也并不好落脚,而山间风也十分湍急,可是那两道身影却纹丝不动、稳如磐石的立在覆满冰雪的山石之上,丝毫不因山间疾风而摇摆动摇。
莫非!
刘志远心头大喜!
莫非是不二城的弟子?
他们真的等到了不二城的弟子出现!
刘志远惊喜交加的连忙呼救出声,声音嘶哑到几乎裂开:“前方前方的高人可是不二城的高足?救命!请救救我们!”
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细看清那两道残影,只见那两道身影便已一个纵身,转瞬间轻若翩鸿的落在了他们近在咫尺的面前。
山石上滑不留手的寒冰,在他们足下却如履平地。
安氏一行人这才看清,原来面前的“高人”,居然如此的年少!
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个少年看起来不过刚刚及冠,而年纪较小的那个女孩儿,居然瞧着不过是豆蔻年华。
那少女好奇的倾身打量着他们一行人。
她虽然年少,但容貌实在绝美出尘,好像雪山上珍稀难见的雪莲,又像是雪峰中冰雪幻化的雪女。
刘志远和安氏一行人此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美貌,被她如此认真专注的注视着,一时之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呼吸重了几分,会惊醒他们冻到濒死看到的幻象。
是的,这少女惊世的美貌、狡黠的眸光,让他们依稀以为自己冻得狠了,兴许是出现了幻觉。
但是少女突然开口说了话,瞬间打破了他们的幻象。
她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安轩头上那盏湖州文人样式的发冠,和刘志远手中紧握的那柄南朝制式的短刀,然后下一秒,她转头蹙眉看着身侧的少年。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尤其多,他们居然并非北朝人,而是天宸湖州的士族。怎么,莫非现在咱们南朝百姓的精神世界都已经如此丰富了吗?居然举家出行游历千里,来攀北朝第一高峰。”
她啧啧有声,指着那两个冻得跟鹌鹑似得小娃娃,赞叹不以。
“小鸟儿,你看看!你看看啊!人家小奶娃娃都来攀顶堃岭雪山,我师兄却非说我还太小、不许我来!”
少女挤眉弄眼的连声抱怨:“亏他还号称南朝年轻一代的第一人,思想简直是属盘子的——那是又浅又薄!只有那么一丁点深!”
说着说着,她才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微乎其微的距离,以示自己的愤慨。
少年眼底盛满笑意。
他的视线从刘志远手臂上的刀伤略过,然后略带无奈的看着女孩儿。
“主子,他们并非是来游历的,而是遭遇了匪类洗劫,这位大叔身上还带着伤呢。”
“唔。”
少女点了点头,摇头叹气道:“此地距离北朝天子脚下广陵城不过才二百里,听闻邯雍虎啸营距此也不过百里,居然治安都这么差劲?”
没错,面前的少年男女,正是偷偷溜出神台宫跑到堃岭雪山,打算在此山中小住一段时间练剑问道的神台宫神女、天宸公主符景词,以及公主的剑侍路伤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