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她,而他,只是她的儿子。那个她以自己性命和身后清名为代价,也要拼死相护的儿子。
韩长生搔了搔头,突然问道:“既然说到了这里,那于夫人和于姑娘的事,咱们又该如何是好?首先要解决的应该是夫人身上的毒,对吧?”
谢昭转过头默默打量于夫人一瞬,旋即轻轻点了点头。
“夫人如今这个情况,讳疾忌医可不太好。也多亏了夫人只是个不通武艺的弱女子,否则这么多年每每发起病来,于姑娘怎么应付的来?”
于夫人下意识握住女儿的手,“谢姑娘说的没错,我不能让再那些歹人如了意,令亲者痛仇者快。”
谢昭见她态度坚决,轻轻点了点手下石桌的石面,思忖道:
“天下间医者很多,但是擅长治疗毒症的其实并不多——闵逍遥算是一个不过实不相瞒,我这一年多也一直在打探他的行迹,但是一直没什么线索。”
“闵逍遥?”
韩长生重重的一合掌,面带几分心驰神往,一脸兴奋的连声追问道:“就是那位天下间武道境界最高、已经入了圣王人境的‘逍遥医圣’?
这可是位妙人啊!听闻这位逍遥医圣从来不讲究什么医者仁心,他看得顺眼的人,治病救人分文不取,你不让他救,他甚至都要将你绑起来治病!
不过,若是他看不顺眼的人,哪怕病人再是位高权重、或者如何威逼利诱那都行不通,逍遥医圣不怕得罪人,也盖不理会权贵!”
凌或却皱眉看向谢昭。
“原来,你是在打探他的消息?一直没有结果吗?”
韩长生经凌或这么一问,终于也反应过来了。
他“啊”了一声,不解道:“阿昭,你要找他做什么吗?你怎么从来不曾跟我和凌或提起啊?”
谢昭耸了耸肩,笑得没心没肺。
“不过是跑江湖时随手打探那么一下而已,至于找不找得到他,我其实倒也无所谓的。想来他终日在深山老林里尝百草,等闲难以显露踪迹。”
凌或皱着眉,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当着于夫人和于安安的面,他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于夫人若有所思的看着谢昭脸上分外明显的大片青黑色“胎记”,若有所思的问:
“谢姑娘寻那位神医,是为了将脸上的胎记医好吗?”
于夫人认真端详了一番谢昭“胎记”下的眉眼和五官,结果越看越心惊
——可惜了,虽然她脸上的胎记微微凸起,导致其五官甚至都已微微有些变形,但是依稀可见,若是没了这青黑色凸起胎记,谢姑娘必然是位极美貌的姑娘。
谢昭对上她的怜悯的视线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必然是误会了。
不过将错就错,她也并不想多做解释,于是含含糊糊的随口糊弄了一句:
“呃算是吧?”
——才怪哩!
她这“胎记”长得恰到好处——独步江湖!独一无二!
她是傻了还是疯了,才会想要祛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