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海伦娜解决所有喽啰、最终来到审讯间时,锤头已经四平八叉地仰倒在地成了一具尸体,心脏部位留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惩罚者气息奄奄地坐在墙角,手里握着那支从锤头手里缴来的手枪,鲜血止不住地从浑身的伤口流淌。
海伦娜双手缩进了垂下的斗篷里,缓步走到了他面前。
惩罚者眯起被鲜血染红的眼皮,竟冲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嘿,姑娘。”他说,“我们又见面了。”
“弗兰克·卡斯特,原海军陆战队队员,曾参与越战,获得战场功勋奖章无数,战争结束后曾担任部队训练教官。”海伦娜说着,顿了一顿,“直到你的妻儿在一次公园聚餐中死于帮派火并但事情却被政府掩盖了下去,凶手至今未伏法。让我猜猜,他们已经死在你的枪下了?”
惩罚者,或者说弗兰克·卡斯特,盯了她好一阵,道:“所以你知道了。”
“我爸爸是个非常有优秀的侦探,有其父必有其女吧我猜。”海伦娜耸耸肩,轻缓地在他面前蹲下了身来,“我碍了你的事好几次。而之前两次你都有机会杀了我,但你没有。”
“我只杀罪犯和人渣。”弗兰克道,“而你你是个好人,一个可敬的战士还是一个好女儿。我打赌你爸爸肯定为你骄傲。”
“他的确是。”海伦娜轻道。
弗兰克咳了两声,咳出了一口血痰。他说:“知道吗?当我遇到你,看着你蓝色的眼睛时我想到了丽莎,我可怜的女儿她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就像你的一样蓝。她非常崇拜她在海军陆战队的爸爸,她时常和小弗兰克玩假扮军人的游戏天哪,你真该见见她,虽然她还很小,但她看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战士,你知道吗?她喜欢学她老爸,她崇拜她这个除了打仗之外就一无是处的老爸”
他又咳了两声,呼吸愈发浑浊沉重了起来。
“你是个好父亲。”海伦娜低声说。
弗兰克笑了:“你怎么知道,姑娘?我们我们甚至不认识。”
“我就是知道。”
窗外不远处已传来了警笛声。海伦娜潜入之前就提前匿名报了警,这会儿第一队警察恰好赶上了前来打扫收拾现场。弗兰克的呼吸愈发地急促了,他失血过多,上衣已彻底被鲜血浸透,显然已经不可能自己走动了。
“走吧,孩子。”他吃力地对海伦娜道,“那些条子他们也不喜欢你不是吗?你留在这儿会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你快点走吧。”
海伦娜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
“让他们抓住我,这是我应得的不是吗?”弗兰克自嘲地笑了,“你之前难道不是想这么做吗?让我接受法律的制裁?好了快走吧,姑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又思忖了一阵,直到脚步声已逐步逼近,她才终于站起身,做出了决定。
两分钟后,第一队警察踢开了审讯室的门。手电光打进了灯泡短路的漆黑房间,房间里仅剩下了锤头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和一地的血迹,除此之外已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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