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养性的出现,那可是锦衣卫首领的存在,还是在这么一个特殊而敏感的时期,简直犹如催命的阎王爷,如何不让两侧的众人为之恐惧?如何还能镇定自若地坐在这里?
如果可以的话,莫说是询问事情的缘由,恐怕都走了,恨不得立即离开这里。
此刻,看着噤若寒蝉的众人,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虽然是洛养性所带来的震慑效果,张国维还是感觉舒畅无比,心里很是畅快,暗爽不已。
实在是,别看他是十府巡抚,但在这些士绅之中,那是碰尽了软钉子,受尽了各种鸟气,经历了各种白眼,今天看这些人如此模样,如此吃瘪,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惶惶如丧家之犬,心里顿时就有一种大仇得报的酸爽感觉。
“张大人,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正主儿来了?什么问我比较好?”
容不得张国维继续深想下去,暗暗幸灾乐祸,随着洛养性的连连发问,也就清醒了过来,收拾好心神之后,在众人犹如惊弓之鸟的情况下,将他们的来意简单讲述了一下。
说完之后,张国维更是摆出了一副不关我的事情,一副作壁上观、看好戏的样子,不再理会,只是目光来回扫视,等待着接下来的局势发展。
“呵呵原来是这件事情啊,本将军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紧急之事呢,搞得大家如此紧张兮兮的。”
出乎众人的意料,谁也没有想到,洛养性的反应居然如此平静,不仅没有针对他们的意思,还安抚地补充道:“今时不同于往日,即便是有着特权的锦衣卫,随着朝局的变化,我们锦衣卫也在随之发生改变,不会像过去那般,肆意行事,破坏社会的秩序,更不会轻易违反《大明律》。”
“而且,我们锦衣卫张贴的那些告示,里面的内容绝对是真的,抓捕的那些江南士绅,都是行之有据的,并不是在违法抓人。”
“只要大家不要干一些违法的生意,只要不偷税漏税,按时如数缴纳税银,不管是我们锦衣卫,还是大明的其他衙门,都无权逮捕任何人员。否则的话,相应的官员和衙役,也是要担责的,罪名并不会小。”
然而,听到洛养性的这番言语,在场的许多人,并没有多少安全感,反而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心里愈发的没底,实在是心里有鬼,自己并没有那么清白。
张维贤和洛养性暂且不论,不管他们知不知道,但两侧的商贾与士绅,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很清楚,此行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证实那些布告的真假,他们中的许多人,主要还是想探听一下张国维的口风,打听一些消息,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确切的来讲,还能不能补救?
毕竟,江南士绅每年缴纳那么一点的税银,近乎于没有缴纳,他们这些人不可能是清白之身,之所以还没有被逮捕,并不是因为隐藏的好,没有暴露,应该是其中有着某种原因,或许是,朝廷还不想将事情做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