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户出资,机工出力。
相比于毕自严,对于矿监税使的事情,身为后世的一个历史学家,还是一个明史专家,崇祯当然了解的更加全面,要更加的详细。
万历派太监担任矿监税使之后,这些太监渐渐控制了天下各地的税务机关,几乎到了明火执仗地掠夺财富,宦官在经济领域横行肆虐,给社会各阶层带来了深重的灾难。
名义之上,虽是矿监税使,但监视的范围,可不仅仅是在矿冶采炼业方面的税收,还涵盖了方方面面,各行各业,更是在沿江、沿河以及道路桥梁的关键要道,设置了重重关卡,征收税银,更像是明目张胆地抢劫,收取过路费。
因此,在这期间,那些太监巧立名目,增加大量的税种,行为大胆之极,没有他们不敢做的,增税、烂税等方式,大肆收刮银两。
自然而然地,既然敢这样做,在收税的过程中,自然也就伴随着中饱私囊。
因此,宦官毫无顾忌地这番施为,毫无节制地掠夺,自然会引起极大的民愤和民怨,自然也激起了民乱,暴动之下,有不少所谓的矿监税使,被商户或者民众打死。
一系列的民众暴乱,一时间,引起了朝野的震荡!
就在这个时候,容不得崇祯继续深想下去,回忆这方面的诸多历史信息,毕自严的侃侃而谈已经停了下来,而他却是反问道:“毕尚书,你有些过于夸大了吧?”
毕自严刚想接话,进行解释,却被崇祯一摆手给打断了。
“先听朕把话说完,你再论述自己的观点。”
崇祯顿了顿,露出思索之色,更像是在整理思绪,组织语言,并未让两人等待多久,崇祯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偏殿之中。
“毕爱卿,朕再问你一句,造成那些问题的原因,真得就在于‘矿监税使’这一制度上面吗?”
看似在询问毕自严,但崇祯的言语方式,近乎于自问自答,更像是他在自言自语。
“在朕看来,其实不然吧~?”
“你所讲的那些,朕并不是一无所知,还有着相当的理解,恐怕惹得天怒人怨的原因,不是矿监税使这一制度,而是那些宦官吧?”
“而且,朕切问你,矿监税使的存在,真的不合理吗?”
渐渐地,随着崇祯的一再反问,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了起来,极具有莫名的压迫感,而崇祯的声音虽然平静,虽然是在慢条斯理的表达,但那种犹如连珠炮般的反问节奏,问得毕自严心虚不已,直出虚汗,忍不住地连连吞咽了一下口水,紧绷的神经之下,还以为崇祯生气了呢,心里也就随之越发的忐忑和紧张了起来。
“皇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