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男子泪流满面,他道:“爹,俺们不是前后都是死,曹州有救苦救难的‘红旗军’俺们有得救的可能性,俺们立刻把盾车掉头躲在后面。”
“儿啊!爹老了,无所谓这条老命,你千万要活下去。也不知躲上山的大小、二小两家人有没有逃过一劫?唉!都怪俺,要是早听‘红旗军’的宣传,早早的躲上山,就不会连累你了。”
其实这位长者才五十出头,在后世应该算壮年,然由于他日子过得辛苦,瞧上去如同耄耋老人。
“爹,别说这些没用的,您要活着,您还要给俺张罗娶媳妇呢!”
“哎!爹答应你,活着!好好活!有‘红旗军’在曹州咱们活得下去!”
东城部署的十门弗朗机炮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不听劝告依旧接近城墙的几辆笨重的冲车、撞门锤被击毁。
这时曹州城头刻意组织的一百个大嗓门齐声喊话道:“一万‘红旗军’驻防曹州,流寇头子高迎祥把所有的人马都押上也无法攻破,乡亲们万万莫要助纣为虐,从贼是条不归路啊!”
“瞧见了那些盾车、冲车吗?在咱们‘红旗军’炮击下如同纸糊的那般脆弱,快快转告还在推车的乡亲们,挨了炮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乡亲们,快快趴下,手里莫要拿着武器,接下来让你们看看那些挥舞刀子逼迫你们做炮灰的流寇们的下场!”
已经准备就绪的米尼枪手开火了,由于早就瞄准了一无所知的目标,几百米尼弹如同认识人一样,绝大多数钻入流寇大小头目的身体。
点杀还在继续,射界里没有了流寇的大小头目,只能退而居其次选择狙杀衣服整齐一些手中有制式武器的流寇喽啰。
连续六天在一百步外从来没有被铳击,流寇督战的大小头目都在自认为的安全区指手画脚,谁知情况突变,身穿铠甲或者穿得最光鲜的头目纷纷应声而倒。
流寇打顺风仗之时人多势众杀气腾腾,可是眼看着以前无比凶悍的头目有的被打得脑浆迸裂、有的被打破肚子在地上翻滚哀嚎,鲜血肠子留了一地。
流寇喽啰们顿时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后背觉得凉飕飕的,他们一个个惊叫起来:
“妈呀,‘红旗军’名不虚传,铳子如同长了眼睛又准又狠,兄弟们赶紧扔掉刀子趴下。”
“操八大王他八辈祖宗,曹州城里哪里是金银财宝、美娇娘等着咱们,是‘红旗军’的铳炮!”
“上当了、上当了,咱们上了八大王的当了,日他先人,兄弟们想活命赶紧跑啊!”
“快跑、快跑,兄弟们别傻了,扔掉武器趴在地上能活命吗?用不着‘红旗军’放铳,那些被咱们祸害过的百姓就不会放过我们。”
一个刚刚做了流寇没几天的年轻人腿肚子哆嗦,惊叫道:“老哥等等,俺害怕,万一跑起来被‘红旗军’打着后背怎么办?”
三十几岁的老贼是个最小的头目,应该相当于明军伍长小旗官,他是年轻人的同乡,见年轻人怂成这个样子吓唬他道:
“你穿得破破烂烂手里的刀子早就扔了还怕个球?人家‘红旗军’不会打你这种蠢货!你要是不抓紧时间逃,待会儿流民会把你撕了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