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縻貹问李助:
“先生大才,我们统制见了必然以礼相待,可要小弟为你引荐一二?”
李助却道:
“縻兄弟的好意小道心领了,不过小道却已经在别人的麾下效力。”
縻貹听后愣了一下,
原本初见面时,李助说他是云游路过这里的,所以縻貹还以为他还是闲云野鹤,这才起了举荐的心思。
他也不是一根筋的纯粗人,只这一会,便明白了李助此来,恐怕不会是找他叙旧这么简单。
“哦?不知先生现今在何处施展抱负?”
李助道:“小道效力之人,正是以前的房山寨之主王庆……”
縻貹本已有所猜测,听到这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我家主公礼贤下士,尽交淮西豪杰,因见皇帝昏庸无道,官府腐败不堪,已在数月之前起兵,全取了整个房州!”
李助在说这话时,全程都在观察縻貹的神态,
按照他的设想,縻貹此时应该流露出钦佩或拜服的神色才对,
但令他大感意外的是,縻貹却是淡定之极,似乎不明白“全取房州”意味着什么。
“这些月来,我军数次与官兵交锋,大小百余战,每战皆胜,官兵畏敌如虎,根本奈何不了我们,
不出两年,整个淮西必为我家主公所有!”
縻貹听后,依旧在那默默的喝着小酒,充当着一名忠实听众,但脸上却无半点触动。
李助暗自皱了皱眉头,
王庆全取房州后,野心急速膨胀,欲意攻占整个淮西之地,故而不停的招兵买马,
李助是王庆的军师,代表他四处游说,不少地方豪气、绿林好汉,纷纷前去投靠。
李助出来只三五个月,便仅凭这三寸不烂之舌,为王庆拉去了七八去千号兵马,基本上是无往而不利。
前一阵子,李助又在淮南的宿州劝得一位豪杰入伙,正要返回房州时,却忽然听闻了縻貹的事迹。
那宿州就在徐州南边,而徐州如今正被王复肆虐着,故而宿州人也知道了他是在东平府被李庆领兵打败后逃亡徐州的。
而縻貹作为李庆麾下的头号战将之一,名声自然也随着流传开来,这才为李助所得知。
縻貹当年在房州时,已在当地的江湖中闯下了很大的名声,被好事者排为房州五虎之一,就算离开多年,依旧有许多人记着他的名号。
而且李助深知縻貹是员不可多得的猛将,故而立即北上,想将他拉拢来给王庆效力。
原以为,这绝对是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那李庆虽也有点实力,但不过掌管的地方不过巴掌大,而且还受制于上官,哪能与已经独掌一州、睥睨淮西的王庆相比?
两人又说了许久的话后,李助终于按耐不住,清了清嗓子,直言道:
“縻兄弟,你的本事房州谁人不知?只做个小小的牙将,未免太过屈才了吧?
你可知当年与你同列房州五虎的马犟,已在我家主公麾下做事,被他任命为兵马统制官,独自掌管着近万兵马,纵横淮西……”
縻貹脸色一严,直接打断了李助的话头:
“金剑先生,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