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承乾远去,我一把打横抱起你,一步步往内寝走去。
虽然陪着父皇喝了不少酒,但我暗中将酒逼了出来,为的就是你曾经告诉过我酒后行房对下一代有害处。
今天难得你愿意走近我,那我当然就当仁不让。
如今你可以承受孕育之苦,今夜我又怎么能够放过你呢?
“陛、陛下,臣妾、臣妾给陛下安排了宵夜。”
“朕在父皇那里吃得很饱了,无需宵夜。”
“陛、陛下,您似乎……似乎还没有洗漱。”
看着你刻意强作镇定的眼神……也不知你如今可有感觉,能否感觉得到自己明明又有原来一说谎眼睛便眨得厉害的习惯?我一笑说道:“观音婢,分别不过两年,怎么见了我倒变得结结巴巴的?”
“是……是吗?”紧接着,连你自己似乎都感觉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你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可能是臣妾太累的原因罢。”
轻轻的将你放在凤榻上,看着你略显紧张的眼神,我拍了拍你的脑袋,说道:“好,朕这便去洗。朕知道朕的皇后有洁癖。不洗不让上床。”
你眼角又可爱的抽搐起来,看得出你正在强力稳定心神。
如果你聪明的话便知今夜便算装睡也无用,这几天我不用上朝,你怎么都不可能躲过我。
而且,今夜,我得让你觉得我容颜依旧、风采依旧、魅力依旧,让你一见到我便觉得眼前一亮、挡无可挡。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也挑一些令你欲罢不能的衣物呢?
沐浴之后,左挑右选,我抛弃了帝王一惯的明黄之色,而是选了件雪色的中衣,既让人看着有雾里看花之美,亦让人觉得有飘逸之感。
呵呵,谁说女为悦已者容来着,我这个皇帝不也一样?
一步步,接近内寝的时候,我的心跳得厉害:怎么有种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长吁一口气,为自己打足了底气,我轻缓的推开门,果然,你并没有睡,而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一卷书。
听到我的响动,你急忙合上书,抬头,既而有些愣神的看着我。
这番神情……呵呵,有些犯迷糊的感觉,很可爱。
缓缓走到你面前,低头在你唇角一吻,声音带着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嘶哑,“观音婢,是不是觉得朕一点也不老,而且帅气逼人?”
这一回,不但你的眼角,便是唇角也抽搐起来。
见我伸手要抱你,你急忙说道:“陛下,自打臣妾归来,因太多积压的事要处理,所以和陛下相聚不多,有几件事还没来得及禀报陛下知晓。今夜,臣妾想请示陛下。”
“朕说过,只要是内廷之事,无论什么事,你作主便是,无需问朕。”
眼见我暧昧的在你脖颈间摩挲,你不自在的往后挪了挪想避开却偏被我又近三分粘得再也避不开,你只得无视我在你颈脖间的啃咬,又故做镇定、清声说道:“一件是关于豫章的。”
“你不是已将她认到名下了吗?如此一来,这宫中谁敢小瞧她三分。”
“不是说收下豫章的事,而是……是臣妾擅自作主,将豫章许予了莒国公的儿子。”
莒国公?唐俭!
不再在你的颈脖间啃咬,我震惊问道:“莒国公的儿子名唤什么来着,我记得这小子不错,和冲儿有得一比。”
“唐善识。”
“你是如何看中这个小子的?”话问出口,想起你也许不记得了,我暗唤一声‘该死’后急忙‘哦’了一声,自问自答,“是不是此番唐俭做为使臣前往碛口接受颉利的降表的时候看中了豫章?”
你笑着点头,“陛下英明,确是如此。不过,使臣队伍中,唐俭的小公子唐善识随其父同行。”
这算什么,两个小家伙一见钟情、两小无猜。
也罢,豫章虽然看似文静,但她长在突厥,性情中便多有突厥女子敢爱敢恨的禀性。“只是,小了些。”
“臣妾和莒国公有商议。先嫁过去,待豫章及笄之年再行圆房之事。”
你现在不过是想能够解决一桩事便算一桩事罢。因兰诺伊是为了救承乾而香消玉殒的,所以你对她一直存着感激、愧疚。如今你安排好豫章的事也算是对兰诺伊有一个交待。
我又如何忍心你脑中多存一件事而令你伤神呢。轻吻着你的额头,我道了声‘好’,又道:“明日我便命乾儿下旨赐婚,同时册封豫章公主之尊。”
“陛下果然一如以往般的信我。”轻叹间,你不再如先时躲着我,而是静静的靠在我胸前,抱着我的腰又道:“既然嫁了豫章,那丽质只怕也留不住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私自作主将丽质也许了人?
我的眼睛中充满了震惊,而你的眼中满是‘确实如此’的意思。
惊叫一声“不”后,我急急说道:“丽质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得多留她几年。再说,我还没看好谁有资格娶我的掌上明珠……”
听着我一迳唠叨,你突地笑了起来,“方才臣妾看你那般怜爱的看着豫章,原以为陛下待丽质、豫章是一样的。如今看起来,终究不一。”
“怎么不一?”
“说起来,丽质比豫,丽质比豫章还大一些。如今小的先出嫁了,大的却留在闺中。这一比起来,也不知兰诺伊在九泉之下会否伤心。”
虽然我对不起兰诺伊,但……“那不一样,观音婢,你是知道的,我……丽质是我少时的梦幻和期待。”
闻言,你定定的看着我,眼神迷茫起来。
糟糕,又提少年时的事了。
心中暗恼间,我急忙抱住你,“算了算了,不多说了。你也累了。我们早些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你挣脱我的怀抱,“陛下,如今豫章也是臣妾的女儿,陛下应该一视同仁啊。”
看着你眼中焦急的神情,我有些明白了:正所谓女大十八变,你是怕哪一天认不出丽质了吗?
念及此,我有些心痛的摸着你的眼睛,“好好好,我说过,内廷的事我不插手,你安排便是。只是,你可为丽质选好了驸马?”
“冲儿……你看如何?”
冲儿在这辈年青人中可谓佼佼者,长得俊雅飘逸不说,文武更是双全,确实是最佳人选。“可是,老程早就看中了丽质这个儿媳妇,你不怕老程发犟脾气?”
“那都是铁牛、冲儿他们小时候的事儿了。如今长大了,择人的观点不如往常,那个铁牛自从被乾儿从疯牛群中救出后就觉得是他让乾儿受的伤,觉得愧对丽质,也不大好意思和丽质来往了。时间一长,自然便忘了许多,哪还有小孩子时的心性。”
确实,自从疯牛案以来,铁牛整个人变了许多,不再似原来蛮撞行事了。而且,依着‘怀玉’的名字,他硬是将自己‘铁牛’的名字改成了‘怀亮’。现在,已经是小有功绩的左卫中朗将了。
“冲儿便冲儿吧。只是得和无忌说清楚,我这个女儿虽然嫁过去了长孙家,但每天还是得来宫中看看你我。还有,不到及笄,不许冲儿动丽质分毫……”
听着我的唠叨,你又笑了,“果然,陛下最爱的是丽质。”
我‘嗯?’了一声,接着明白是方才为了敷衍承乾、青雀说出最喜欢丽质的话。‘哈哈’一笑,我再度打横抱起你,一步步往凤榻走去,同时说道:“谁说我最爱丽质了,我最爱的是你。”
看着你从不自在到脸上泛起酡红,我不觉心神一荡,低头吻向你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