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牵笑,李世民轻缓的解释,“父皇息怒,这两个是儿臣新纳的妾室。”
‘哦’了一声,李渊看了我一眼,又看向李世民,最后仍旧勃然大怒的冲着跪在地上的人喝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什么时候由得这些妾室如此造次?居然也敢前来参加这宫廷御宴?”
闻言,杨白卉和另外那名女子吓得一个迳趴在金砖之上,直呼“奴婢该死”的话。
“知道该死?”李渊冷哼一声,喝道:“来人……”
不待李渊语毕,李世民截住话笑道:“父皇,且听儿臣解释。”语毕,他首先扶起另外那名奢侈衣装的女子,说道:“她就是阴世师的女儿阴胜男……”
天,这名女子是阴世师的女儿?
可阴世师和李家有掘墓之恨啊,他怎么敢纳这个女孩儿为妾?
难道他真就是这般的不畏人言、不按常理出牌?
我震惊的功夫,只听李世民又道:“我李家列祖列宗的骨骸能够找到,智云能够尸首团圆都靠了她……”
原来,自从阴世师被李渊斩杀后,阴家的人都没入奴籍,这个阴胜男和她的胞弟阴弘智由将军府的千金、少爷沦落成秦王府的婢女和小厮。
偏偏智云和这个阴胜男有过数面之缘,而且二人颇为投缘……在阴世师残忍的对待李智云和挖掘李家陵墓的时候,阴胜男为了减少其父罪孽,留心其父藏尸骨的地点,终于在一个适当的机会告诉了李世民,从而得到李世民的宠幸。
知道这个女子便是于李家有功的阴胜男,李渊不再责怪她,而是欣慰说道:“原来是你。你能够大义灭亲,能够让我李家的列祖列宗安息,功劳甚大。这样罢……朕赐封你为‘贵人’之资,你可满意?”
贵人,位仅次于‘夫人’之下,虽居妾室,但总算脱了奴籍了。
阴胜男闻言喜出望外,急忙再度跪伏于地,“谢陛下。”
李世民一笑,任阴胜男跪地拜伏,他只是扶起杨白卉,看着李渊解释,“至于这位,父皇更不应杀她,不但不应该杀,儿子今天领她进宫也是请赏来的。”
李渊‘哦’了一声,期待李世民的下文。
“儿臣已过弱冠之龄,偏偏子嗣稀少,至今只有蚕儿一人……唉,不得不引以为憾事。如今她怀了儿臣的骨肉,父皇是不是应该嘉奖于她呢?”
外界虽然天寒地冻,但金銮殿中却温暖如春,因了人声鼎沸,大有燥热之势。可我呢,听到他的话后,只觉得眼睛似乎恍了恍,明明眼睛发着黑,但周遭的一切是那么的炫目,心口无可抑制结上了层层冰屑,似那一夜的雪要将我埋葬。
一颗心明明被雪屑堆满,但怎么又觉得空落落的呢?
原来不是冰屑,是嫉妒、是恨……唯一没有的是羡慕。
原来我的心真的很小很小,原来我的修身养性仍旧不到家,原来我想忘却过去、着重将来的理念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看来,人人心中确实住着一个恶魔,一个私心的恶魔。好在,好在我能够快刀斩乱麻的跳出三界外!
人们常赞激流勇退,我应该庆幸我如今只能迎难而上。
为什么?
退,确实可以海阔天空。
迎而上,虽疼痛居多,但伤痛多了自是麻木。
有了乾儿,我们终究会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为了乾儿,我必须在麻木中涅槃,然后对你的所有之事闻之不动如山。
‘哈哈’两声出其不意的笑,将我从沉思中惊醒,接着传来李渊乐不可支‘好好好’的声音,“人逢喜事精神爽,二郎啊二郎,你接二连三的给父皇制造惊喜,我李家幸甚,我大唐幸甚。”一边拍着次子的肩膀,李渊一边和蔼可亲的看向杨白卉,“借着今天喜庆的日子,朕亦封你为‘贵人’,如何?”
杨白卉闻言不可置信,接着喜极而泣,亦是跪地伏拜,“谢陛下。”
呵呵,又一个脱了奴籍的人。
虚扶一把,李渊喜不自禁的看着杨白卉、阴胜男,“起来起来,都起来。朕指望着你们替秦王府开枝散叶,为我李唐多添百子千孙……哈哈哈,二郎,为父要奖赏你。不但为你灭了西秦奖赏你,更要为你即将出生的两个孩子奖赏你。”
两个……两个,我怔愣的同时,霍地想到,呵呵,还有佟儿肚中的一个,看来,李渊什么都知道。
“这样吧,父皇封你为太尉、使持节,同时领陕东道大行台,其蒲州、河北诸府兵马皆受你节度。”
并未下跪,李世民只是简单行礼,“儿臣谢父皇隆恩。”一边说着话,他一边看向仍旧跪伏于地的阴胜男、杨白卉,戏谑说道:“父皇不是外人,就算有君臣之礼,但也不至于这般感激涕零,免得他人看了只当我秦王府的人没见过世面、失了教化。都起来罢,到女眷席那边去。”
“谢陛下,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