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门主’,这么说来,洞房花烛夜我并没有听错,想当初单雄信因为怀疑‘霹雳堂’是行刺我的主谋而置疑我将‘堂主’听成‘门主’,可如今,果然……我果然没有听错。
只是,那个门主和我究竟有什么血海深仇?
看着斗篷男和毁面男,我一字一顿问道:“你们门主是谁?”
见二人眼中露出嘲弄、讥讽,我知道再问什么都是白问,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我禀神说道:“好吧,来吧,让我看看,什么是痛不欲生。”
‘哈哈哈……’的笑声响起,笑得如鬼似魅,听之悚骨。紧接着,响起一个清脆的男性声音,“观音婢啊观音婢,多年不见,你不可同日而语了呢。”
多年不见?谁?
回转头,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可惜是冰冷的墙。
看来,这里机关重重,那说话之人能够清楚的看见我,但我却不能看见他。
思绪间,我迅速的分析着我生平多年不见的人。
“你们两个出来罢,既然秦王妃这般的期待着痛不欲生,那……就让她看看,什么是痛不欲生。”
闻言,毁面男和斗篷男都恭敬的退下,石室的门又重新合上。
我静静的坐下来,揣摩事情的前因后果。
是谁,是谁和我多年不见?
这句话是故意诱我犯错还是性情使然的真实流露?
痛不欲生……哼,无外乎精神和。
精神上……两世的遭遇,我自认可以堪比‘小强’。至于,我相信并不是这些人所热衷于的,毕竟至今为止,他们未有对我作出任何侵犯之举。
顶多,这个‘门主’是想从精神上将我打垮。
闭目分析之下,我只觉呼吸越来越难受。
放眼四周,原来这个石室是全密闭式的,也就是说……氧气有限。
很快,我的推测得到证实。随着四支火把的熄灭,石室之中很快漆黑一片,我因了窒息而晕倒。
再度醒来,是在野外。如果不是毁面男和斗篷男一左一右的守在我身边,我定然要为这满天的星斗、夏夜的美景而喝彩。可如今,“呵呵……你们真像牛头马面。”
听我之言,他们二人首先是出其不意的吃了一惊,接着同时无趣的瞪了我一眼,最后他们再次静静的抬头看着天空。
既然他们不愿作声,我只得自己观察地形了。
只是这地形,越看越熟悉:这是进长安的必经之路,沿着我眼前的这条路,可直达春明门。
去岁李渊就驻扎在春明门外,然后夺取长安……原来,我被他们带到长安城外来了。
可他们将我带到长安城外是什么意思?
知道问什么都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得学着他们二人,抬头看着美丽的夜空。
不久,零乱的马蹄声纷至沓来。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赶路的人?
听马蹄之声,似乎急得狠……可是,等等,等等,有一人所喊的‘驾驾’之音是那么的熟悉。
他不是在高墌和‘西秦霸王’薛举鏖战么?这个时候怎么回长安来了?是赢了还是……
心突地一跳,我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看向那越来越近的几骑人马。
不待我开口,斗篷男突地伸手直点我喉部,一时间疼痛难忍,我的口张张合合,却是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点穴━━点哑穴!
为什么?
我怒瞪着斗篷男,他却是将我死命的一拽,隐身在草丛中。
动弹不得、叫喊不得……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世民从我眼前的小道疾驰而过。
起先我还以为这二人挟持我在这里等着李世民是为了做些什么威胁的勾当,万不想不是,他们要对付的仍旧是我!
夜,再度静极。
半晌,斗篷男由衷叹道:“丑时!门主算得真准时。”
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看着斗篷男,期待着他的下文。
“秦王爷置战场不顾,特从战场赶回为恒山王祝寿。拳拳父爱一览无余。但不知禁欲数月的秦王爷一旦归来,会不会太过宠幸他的王妃。”
王妃?我现在被你们困在这里,如何被他宠幸?
曾经,我的失踪令他将太原翻了个遍,如今我坚信,即便长安是帝都,他一样会将帝都掘地三尺。
“秦王妃笑得这般自信、坦然,啧啧啧……如果告诉你,你府上已然有另外一位秦王妃,而且……你们房中的蜡烛被我们点上了‘长相思’,但不知你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