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逸凡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窗外夕阳已落,只留下一片暗红色。
“会的,我一定会的。”望着空中残留的血色,曾逸凡笑了。
“要你命很容易,但你很有钱,这就难办了。”对着加护病房的贺成东,曾逸凡是这么说的。
贺成东连眼都没眨下,立即开了张大面额的现金支票给曾逸凡。
真正的冯天明在社区广场莫名倒地后,几个警察模样的人立即弄走了他,至于去了哪里,无法得知。当时现场的所有人都以为“冯老板”只是突病症进了医院,却不知道此刻躺在医院里的已是另一个“冯老板”。
贺成东明白,不管下手的是谁,如果对方要让他在医院暴毙,自然也会做得天衣无缝。可他现在却并不害怕,因为曾逸凡问他拿了钱。
大道卜术的人拿了他的钱,谁还敢动他?这么一想,支票上的零也就多了点。
可惜,曾逸凡只是问他拿钱而已,剩余的想法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关于这个,贺成东还是想明白了,因为曾逸凡没走多久,那群惹不起的人就出现了。
“钱是好东西,但没有命值钱。”贺成东很想把这句话刻在自己的墓碑上。
午时的日头有点大,虽然已经入秋,但这个红彤彤的家伙生怕被人忽视似地拼命显摆。
不过,它再怎么显摆,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它照不到的地方。
比如现在曾逸凡待着的这个角落,就是个阳光照射不到的死角。虽然是大白天,但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上岛咖啡,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这儿除了窃窃私语的商务人士之外,就是那些窝在沙上不知关系的男女。
曾逸凡对这些人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注意着自己桌边的两个人。
松本龟田,鬼冢一派的代表,与曾逸凡同组通过大赛初试的人。
朴根希,高丽八极宗的代表,第二小组完胜者,据说是崔恩英的师父。
对于曾在危急时刻袖手旁观的松本,曾逸凡并没有鄙视或不快,相反倒很理解,那情形下换作是他说不定也会这么处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也算是古训了。
他有点不解的是朴根希,面对杀死自己徒弟的人,居然显得无动于衷,这个师父未免有些不称职了。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能那么镇定地面对你。”年逾六十的朴根希嗓音低沉道,他的中文异常流利,以至于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中国人。
“嗯,有点这个意思。”曾逸凡咬着咖啡的小勺子,懒懒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朴根希品了口咖啡,“猎犬死在狼吻之下,只能证明它太弱。”
语气很淡然,但话语中充满了傲气,在朴根希的眼里,崔恩英不过充当了猎犬的角色,而曾逸凡充其量也只是只凶猛的豺狼而已。
如果知道我是只吃了猎犬的狼,他又会怎么想呢?曾逸凡暗想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