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可几百文钱一个月的铺子,靠的住吗?别是衙门又想出的法子框咱的钱。”路人乙加入进来保留意见的说,他们这些做小买卖的老百姓被之前的县老爷剥削了一次,心里有阴影,再被剥削一次他们可承受不了钱财上的损失。
“就是,咱就从来没听过一二百文钱的铺子,就算到时候衙门真给了铺子,别是杂草堆的不能使啊!”路人甲补充。
“大叔,合着这个你就可以绝对放心了,契约上白纸黑字写着铺子是用半泥巴半木头和青瓦盖出来的,如果到时候给咱的不是这个,咱就拿着契约到衙门里闹,衙门不给解决,不是还有府城么,府城不管,咱就进京去,总会找到说理的地儿。”田守土拿着契约,耐心的和不明真相的群众解释,主意是他们家提出来的,赏钱也到了手里,万一将来集市没人肯租,衙门还不亏死。
虽然说没人租的可能性小,可谁也保不准将来发生的事,田守土觉得自己有义务和身边的大叔们普及下铺子招租的流程,免得他们老带着怀疑的态度观望,不利于衙门收钱盖集市。
“你说的可是真的?”路人乙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敢相信,放眼整个清河镇,半泥土半木头和青瓦盖出来的铺子,一个月没有一两租钱是拿不下来的。
人的心里总是奇怪的很,就像买名牌包一样,到了专卖店原价多少就多少的买下来一点都不心疼,哪怕专卖店里头的不是真货,他们的心里也觉得手头的东西好的不得了。
可如果同样的包包,别的地方便宜个一半的价钱买,通常不会有人购买,这些人心里上就认定了这类东西是假货,哪怕是真的,他们也过不了心里假货的这一关。
“大伯,你放心,咱还能花了钱还跟着衙门骗乡亲的钱么,咱是田家村的人,经常在镇上卖豆腐脑,咱要是为了钱昧良心合着衙门骗了大伙,咱跑的了,咱的房子跑不了,咱家的祖坟跑不了。”田守土说着说着有些激动,“这集市的铺子有好几百个呢,衙门要是敢坑蒙拐的骗咱的钱,咱这么多人还怕个啥。”
“对,咱瞧着这位大兄弟说的有道理,几百个铺子,合着得多少户人家在里头做买卖,咱现在瞧着这事还挺靠谱的,咱赶紧也去租一个来。”路人丙听了田守土的话,觉得非常有道理,丢下话就往衙门招铺子的地方钻,生怕自个晚一步,好的铺子就让人给抢了去。”
“可咱还是不太明白,衙门哪会做这么好的事儿啊。”路人甲心里有些微动,但观点上还持着保留态度,“就怕衙门的便宜不好占。”
“大叔,这铺子便宜是便宜,但也只能白天用来做买卖的,铺子晚上不让住人的,你想啊这样的铺子的地儿能有多大。别瞧着铺子的租钱是便宜,可铺子多,衙门一个月收的铺子钱还能少么?”田守土继续补充着。
“原来这样啊,那晚上不让住人,里头的东西丢了咋办?”路人乙听了一会儿,听出了点门道便继续问,“这做买卖的,丢了东西损失可就大了。”
“大伯,这个你放心,衙门会把整个铺子围起来,到了时辰,除了巡逻的衙役,里头一个人都不让留,没了人,东西咋还能丢的了,你说是不是。”田守土耐心的一点一点的解释,反正这会子他也没啥要紧的事去办,给乡亲们多说说铺子的事,也不坏。
“这好啊,谁都不让留,东西肯定少不了。”恍然大悟的路人甲这会子才彻底放下心来,“大兄弟,谢你说了老半天,咱先定个铺子去,别到时候铺子没了,可不就吃亏喽。”
“是啊,咱也去整一个。”
“一块去,也不少咱一个了。”
明白真相的群众,纷纷冲到衙门办理招租的地,深怕自己晚上一步,租铺子的便宜就让别人给捡了去。
“他倒是会做事。”坐在不远处茶楼喝茶的刘安,听到田守土和群众的对话,百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一丝赞扬的神情,“你去把他叫上来,爷有话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