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婉看着这孩子。

从前那么难熬的日子，她身边只有这个孩子而已。若说舍不下，她是真的舍不下这个孩子。

“小晗，有些事情，娘亲没办法跟你解释的很清楚。只不过，娘亲若是真的要走，也不是永远不会来。娘亲只是回去看看家里人。”

小晗抓着苏晓婉的手不放，“我们难道不是娘亲的家里人么？娘亲怎么忍心丢下小晗走。”

“是。你们当然是家人。可是小晗，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母亲，难道你母亲不是你的亲人么？若是你一直一直都见不到她，你母亲会不会难过？”

小晗想了想，“那娘亲要去多久？”

“几个月吧。”

“这么久！”

“因为路上就要走很久啊。从新阳去大渝，很远的。”

小晗低着头，“可是，我还要上学堂，不能送娘亲。”

“谁说不能，小晗可以送娘亲去城外啊。”

“嗯。娘亲放心，我到时候肯定去送您。”

苏晓婉起身，就见慕容佳站在正厅门口。

苏灵牵着小晗的手，“小晗，今日厨房有新做的点心，你想不想吃啊。”

“想！”

“那走吧，小姨带你去吃。”

苏晓婉照常对慕容佳行礼，“公主殿下。”

慕容佳一把拖住她的胳膊，“你我本就是一样的人，你这是干什么。”

苏晓婉道：“这礼数是感谢公主，在这种时候，还能带小晗过来看我。”

慕容佳叹了口气，“你和昊儿，真的要闹成这样么。我知道他有许多不对。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至于闹到要去大渝的地步吧。”

苏晓婉笑道：“这不是在闹，是我真的想要去大渝看看。若公主是我，难道会不去看看么？”

“你虽这么说，可我心里清楚。若不是和昊儿闹别扭，你是不会同意去大渝的。若是愿意留在那里，当初你便不会回来。”

苏晓婉垂眸，表情带着苦涩，“若知道我回来会是这么个结果，我倒是情愿不回来。”

“晓婉。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的。昊儿也有他的不得已。可你若是怀疑他对你的心。那就真是冤枉他了。”

苏晓婉叹气，“若不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会怀疑他。公主殿下说他冤枉，那是因为不知道他干了什么。”

慕容佳犹豫了一下，“晓婉，我没有要帮着他说话的意思。只是，人和人的感情，能坚持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若是就这么放弃，你就不觉的可惜？”

“公主这是说哪里话。我的确只是回去看看家里人。又不是永远不会来。这即便是公主外嫁，也该有个回娘家探亲的机会吧。”

慕容佳摇头，“晓婉，你当我是小晗么？这话，也就小晗相信。”

苏晓婉低头轻笑，“一来，皇上还未同意。二来，我这个公主身份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正统，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皇室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容易。慕容佳自然清楚。

她知道苏晓婉这次回去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公主又如何！十多年都过去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质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