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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说好了不让送行,可上午早早来到病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有资格进入病房的进到了房间,还有更多的人等在了走廊里,这其中有各级干部,还有得到消息赶来的受伤矿工和遇难者家属
做完了必要的检查之后,特别是听说外边走廊里有很多矿工和家属时,齐天翔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走出病房,与受伤矿工和遇难者家属握手告别。
面对质朴的群众,听着真诚关切的话语,齐天翔内心深处激情澎湃,被深深地感动了,眼眶变得湿润,脸上布满真诚和感动。作为一个多年出入无数人群的高级干部,见到的场面和各种人群也不少,但此时此刻,感动伴随着愧疚,还有着深深地遗憾,充斥着齐天翔的内心。
几天来,自己又做了什么,值得受伤矿工和遇难者家属这样的感激,这样真诚的相送,自己又为他们争取到了什么,包括哪些至今还长眠在矿井深处的死难者,自己又有什么脸面接受感谢?深深的自责和愧疚紧锁住齐天翔的内心,使他像逃离般匆匆离开了医院,离开了对他感激不尽的善良淳朴的群众。
告别了送行的群众,以及各级干部,脸上挂满温和笑容的齐天翔,心中却在隐隐的作痛,这种感情上来车也没有完全缓解,一直到高速路口,齐{天翔的情绪才恢复了平静,下车与送行的张万福、梁志新,以及王铭伦、朱守明等人一一握手话别,然后才上车,开始了回省城的行程。
还是来时乘坐的轿车,来沂山县之后基本没有怎么使用过,静静地躺在车库里休息,现在却是派上了用场。
上了高速,路途变得漫长和乏味起来,从沂山县到河州市,需要近三个小时的时间,齐天翔尽管心情不好,但还是竭力调节着车中的气氛,缓缓地对坐在身边的周通说道:“这旅途几个小时怪闷的,说点什么给大家听听。”
周通扭过脸来看着齐天翔,微微笑着说:“说点什么呢,一时半会还真是想不起来,你们两个小年轻提示一下,咱们说点什么好呢?”
看到小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边开车边说:“无聊的时候,最过瘾的还是说吃的,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一到闲下来的就难免想家,这个时候就说吃的,天南海北的战友,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家乡好吃的菜肴,还有特色小吃,哪个热闹,馋的每个人都口水直流,想家的事情也就忘了。”
小王自顾自的话语,给了周通很大的启发,就看了一眼手表,对齐天翔笑声说:“小王这一说到吃,还真是让我想到了一个名吃,再有个把小时就到莱州市了,他们哪里的水盆羊肉还真是不错,到时候咱们可以下去品尝一下,也算是午饭了。到时候我请客,羊肉管够。”
周通看着齐天翔望着自己微微地笑着,就接着说:“说到着水盆羊肉,还真是有个典故。说莱州城外有一个开车马店的老板,人厚道实诚,加上地处城外的车马店位置也好,不论是进城的,还是路过的,南来北往的客商都愿意住在这里,不但来往便利,还可以打尖搭伙非常方便。相传是道光年间,一队来自口外的客商,赶着一群羊来投宿,因为天气原因商队中有人病了,耽搁了几日,店老板不但给请郎中,还跑进城照方抓药,不但照顾病人,还照料着商队的饮食和羊群的草料。客人病好之后,非常感激老板的款待和照顾,除了住宿和伙食、医疗费用照付之外,还非要留下几只羊作为报答。”
“盛夏时节,酷暑难耐,人尚且受不了,何况是羊呢?没有几天就都热死了,当地没有吃羊肉的习惯,天热有没有办法存放,束手无策的店老板就请人将羊剥皮分割,几只羊一股脑都放进了大汤锅里,也没有什么佐料,就放了点盐。煮好之后捞了出来,请四邻八舍的老少爷们,以及住店的客人品尝。”周通卖着关子娓娓道来:“原本莱州就没有吃羊肉的习俗,再加上天热,众人也都不是十分情愿,可又不好驳老板的面子,勉强过来应付。店老板口外客商吃羊肉的方法,无奈没有人家锋利的小刀,就把羊肉切成小块,端了下来。谁知道就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却使得来吃肉的四邻八舍大为赞赏,鲜美异常的羊肉获得了极大的推崇。一传十,十传百,没有吃上的邻居纷纷慕名来品尝,老板怕羊肉放凉了吃坏肚子,就将切好的羊肉在热水盆里煮过之后,连盆一起端上了饭桌,谁知道这歪打正着的办法,使得这羊肉更加的好吃,直到几只羊都吃完了,还有邻居和客人想要吃这一口。可当地没有人养羊,想吃也没地方弄去,还是口外客商做完生意回来,请人家下次来再带几只羊过来,还是如法炮制,也就使得这道美食流传了下来。”
周通慢条斯理地说着,感叹地说道:“真真假假现在也不可考,但羊肉是从口外传进来的,大概还要可信一些,而现今莱州山区养羊的比养猪的多,也是因为这一口被广大市民接受,有了巨大的市场和消费,这也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