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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贵妃目光游离,牵强一笑:“这这香前些时日连日阴雨受潮了,妾身害怕直接丢掉,被皇上怪责不够节俭,所以就偷偷地埋到了花盆里。”
陌孤寒狐疑地看她一眼,并不接那香,只低头看看:“宣太医和内务府奉香太监过来鉴定一下,究竟是什么?”
荣祥一抬下巴,就立即有跑腿的领会过来,飞奔去太医院与内务府。
泠贵妃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直颤。她知道,陌孤寒这次已经是铁了心肠,势必要捉住自己的把柄,就算怎么解释哭闹都无济于事。
她低下头,慌乱地思忖,寻找可以掩饰的借口。
不过片刻功夫,褚慕白等人再无所获,从寝殿里出来,冲着陌孤寒摇摇头,太后方才轻舒一口气,面色和缓,放下心。
太医与奉香太监奉诏先后匆匆赶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
荣祥上前,将手里捧着的熏香交给两人,太医接在手里,拭去上面泥土,用手掰开,两人仔细轻嗅辨认,面有惊诧之色。
陌孤寒淡然追问:“是什么?”
奉香太监小心翼翼地摇摇头:“请恕奴才愚钝,孤陋寡闻,并不识得这熏香,不是出自内务府。”
太医的脸上已经隐约有汗冒出:“皇上可否允许微臣仔细辨认一下。”
他这样说,要么的确是难以辨认,要么就说明此香绝非一般,所以他不敢冒冒失失地就说出来。
陌孤寒点点头。那太医又小心翼翼地掰下一丁点,用纸卷起点燃,放在鼻端轻嗅,然后赤红着一张脸,“吭哧”半晌,方才小声向着陌孤寒回禀道:“启禀皇上,是欢颜。”
“欢颜?”陌孤寒并未听闻过这种名称,有些诧异。
太医愈加声如蚊蚋:“就是合、欢香。”
陌孤寒顿时就愣住了,一旁的太后也听到了太医的解释,一张老脸变得赤红。
也多亏了太医忌惮,说话的声音极小,否则从堂堂贵妃娘娘的寝殿里搜查出男女合、欢药,臊也能臊个半死。
陌孤寒冷冷地瞥了地上噤若寒蝉的泠贵妃一眼,满眼的厌憎。
荣祥看事,急忙命令院子里的宫人和御林军全都静悄地退了出去,褚慕白自然也不方便留下,退出了椒房殿。
院子里,只剩下陌孤寒,泠贵妃,与太后,荣祥、荣福二人候在稍远处,等候差遣。
“说吧,”陌孤寒负手而立,背对着泠贵妃:“朕给你脸面,这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老实交代,这药是什么意思?”
太后那里还仍旧没有缓过劲儿来,不是搜查与喋血堂有关的罪证么?如何竟然搜查出了这种下作的东西来?
泠贵妃满面赤红,小声嗫嚅道:“这这,原本皇上对泠儿不闻不问,泠儿的确是有这种腌臜心思,想方设法地讨了来。可是泠儿知道这是大逆不道的,所以一直没有用。留着又怕殿里人多眼杂,别人看到了没有脸面,就就把它埋进了花盆里。”
陌孤寒眸光闪烁,一直紧盯着泠贵妃:“朕那几日生病卧床,你侍疾的时候是不是给朕用过这个?”
泠贵妃哪里敢承认,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可是,朕绝对不相信,朕那夜里只要还有一丝清醒,就不会无缘无故地宠幸你。而且,朕第二日醒来没有丝毫的印象。”
泠贵妃愈加慌乱:“许是皇上因为皇后有孕,许久未曾同房,所以,所以就”
“皇上,”太后插言道:“无论泠儿做过什么,你宠幸她这是事实,泠儿如今怀有龙胎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她纵然是手段下作,难登大雅,但也是事出有因,被逼无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计较什么?今日不捉住泠儿的把柄你不甘心,是势在必得是吗?”
“计较什么?”陌孤寒面对太后毫无底线地袒护终于失去最后的耐心:“以往她处处刁难月华,我们暂且不提,仅仅是大的罪过,罪证确凿的,一桩桩,一件件,三番五次地暗算月华,你全都替她遮掩,袒护了。朕不计较,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月华,她贵为皇后,凭什么就要一再地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