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低声轻笑,将她一把打横抱起:“不好生惩罚惩罚你,你都开始打朕的算盘了,是不是想要把朕卖了?”
月华双脚腾空,伸出双臂吊着他的脖颈,嘟起红唇:“我只是说为皇上选妃而已,又没有说要纳妃。”
那红唇艳似朝花,亮晶晶,水灵灵,红豆大小的唇珠使唇线愈加丰满诱人。
陌孤寒发现,这个女人自从有孕之后,整个人连同她的唇,都变得成熟丰满,好像六月节里,挂在枝头熟透的水蜜桃,线型饱满,肌肤吹弹可破,自内而外氤氲着胭脂粉,处处带着勾人的韵味,仿若冷不丁咬上一口,就能渗出腻人的蜜来。
“选妃与纳妃,究竟有多少区别?”
月华得意而笑:“只选不纳,皇上只需如这般出卖出卖这幅色相皮囊即可。”
陌孤寒就是一声冷哼:“果真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简直就是反了你了。”
“呃不识好人心!”
两天以后,长安王朝的皇后一道懿旨震惊了紫禁城。
皇后娘娘竟然要为皇上公开选妃了!
谁都没有想到,皇后娘娘下发的第一道懿旨,竟然是为皇上选妃!
但是上面大红宝印真真切切,那就是皇后的印玺。
宫人们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岁的时候,陌孤寒宠幸常凌烟,并且册封为廉妃之时,月华那样惊天动地的反应。当时,她可是缠绵病榻一月之久,并且为此负气自请出宫。
后来,常凌烟落了一个极惨的下场,同样也是呕吐不断,与皇后当初的症状一模一样。所以,大家都在猜想,廉妃娘娘的病,是与皇后逃不掉干系的。
只是,宫里的宫人们都极讨厌不可一世的常凌烟,所以常凌烟的死可谓大快人心,众人皆拊掌叫好罢了。
如今,皇后竟然主动提出纳妃,难道是她历经了常凌烟一事以后,想开了许多?
懿旨在众人的议论纷纷声里,连同褚慕白写给众藩王的书信,一同送出宫去,交由藩王亲信,快马加鞭亲自送到各个藩王的手里。
皇后娘娘指名点姓,宣召几位郡主入宫参选。
众藩王心里也开始嘀咕,不解何意。
他们想起上一场宫变之前,陌孤寒借口办学直接变相软禁了几位王爷府上的世子,难道,皇上安抚是假,其实是想挑选几位郡主入宫,作为人质?
后来,这个想法被他们身边的谋士很快就否定了。因为郡主不比世子,在藩王府上,郡主的封号并非只有一个,每位藩王膝下都有数位郡主,女儿对于他们来说,原本就是结交势力的工具罢了。一位郡主,即便是羁押在帝王身侧,对于这些冷情寡义的藩王来说,没有多大痛痒。
那么,朝廷就是在向他们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希望能和平久长。
虽说兵不厌诈,这撤藩的谣言绝非空穴来风,但是众藩王忐忑不安的心好歹放下了一点。这能够进宫为妃,那就是相当于在宫里安插了一个自己的眼线,以后皇上那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也能早点得知消息,不至于被动。
还有一点,那就是藩王世袭仍旧沿袭推恩令实施以前的办法,每位藩王只有一子可以世袭自己藩王的爵位,其他的儿子无论嫡庶都没有爵位以及官职。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都能有个锦绣前程?
若是自家女儿能在皇上跟前得宠,吹吹枕头风,那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所以,众藩王开始行动了。名册内被选中的三位贵女立即显赫起来,临时抱佛脚,开始教导礼仪规矩,恶补琴棋书画。
藩王们心知肚明,自家这被选中的女儿并非是机灵人儿,所以教导起来可是煞费苦心。
紧接着,问题就来了。
如今陌孤寒身边有一后二妃二婕妤,妃子以下的位份也就不说了,妃子以上尚有贵妃的位子空缺。
藩王有三个,参加大选的郡主也有三人,谁做贵妃?谁做妃子?谁做嫔或者婕妤?
都是出身藩王世家,大家身份平等,谁也不比谁低一头,那么,将来位份肯定有高有低,又有谁会愿意心甘情愿地屈居人下?
南陵王手中的确握有兵权,但是也有一点,稍逊于另外两位藩王,不为其他,就是老王妃新雅长公主。
老王妃的确是出身皇家,身份高贵不假,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可是太皇太后名下!是太后与皇后,皇上都忌惮的。
那么,于情于理,太后对于现今南陵王异母同胞的妹妹,应该也不会十分待见才是。
并且,漠南王封地大,当初诛杀常至义有功,西安王封地富庶,都各有优势。
面对困难的时候,三位藩王可以同心协力,面对即将到来的荣宠,面和心不合的三位藩王,自然心里就都犯了嘀咕。
想到这一层关系的藩王们,立即就开始行动了,将自家贵女打扮齐整了,筹备齐全,跟着府上门客谋士,浩浩荡荡地向着京城进发,势要赶在其他两位藩王之前,抵达京城,摸清朝廷究竟是怎样的想法,然后见机行事,有备无患。
这选妃,里面门道可多了,并非是你生得倾国倾城,皇上龙颜大悦,就能封高的位份,当家做主的,还有太后,皇后呢。另外皇上跟前的人,关系也大了去了。谁若是能在跟前递上话,提前铺好路子,给自家贵女擦擦粉,给别家的贵女上点药,最后的结果就是天壤之别。
轰轰烈烈的选妃还未开始,宫里就又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