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雄气力、武技本就不如对方,在对手连连进逼之下,不一会就身中数刀、险象环生,幸好他甲胄在身,没有伤及要害,这才能够勉力支撑。
这边厢,巴迪领兵连破夷兵数重阵围,直杀得他自己满身是血,浑如地狱来的使者,甚是骇人。
他见雷雄抵不住一名高大夷将,已成拼命防守之势,赶紧挥刀上前相助。
鄂焕武艺本就只胜过雷雄一筹,这下又迎来勇武不下于雷雄的巴迪,二人合力之下,顿时扭转了战局。
鄂焕一刀劈出,逼退了巴迪的进攻,却来不及躲过雷雄的杀招,也是他见机得快,向右奋力一跃,这才躲过致命一击,只是左手胳膊被雷雄的刀锋划破了一道口子。
眼见敌不过二人,鄂焕在身边亲卫的接应下,赶紧向后退去。雷雄与巴迪得势不饶人,领着士卒乘机追了上去。
一众夷兵见自家主将落慌而逃,更无战心,被汉羌联军立刻杀了个大败,再无阻击还手之力。
另一边,李求承领着骑兵连番冲锋给沈达、古力兄妹带来不小压力,幸好联军人数较多,结成阵势,让刀盾手和长矛手在前,抵住敌人骑兵的攻势。
沈达领着弓弩手躲在阵后,连番射击输出,片刻间对面夷兵死伤遍地,就是李求承的骑兵来往纵横之间也被射中多人,眨眼间就有数十人从马上摔落。
沈达所率的弓弩手,有两百人换装了精良的六石臂张弩,他们虽是新卒,但躲在阵后射击,几无危险,不一会儿就将敌军杀得心惊胆寒。
李求承没想到自己领着骑兵几番冲锋,初时还有改观,不一会就还是被汉人杀得部众死伤甚多,自己也难以从官军包围中脱身。
张嶷在山顶一直注意着李求承的动向,此刻见他左支右绌,已成困兽之斗,当即向杨清抱拳禀道:“府君,嶷请命前去斩杀李求承。”
杨清也看到了北面之敌的困势,点了下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伯岐此去必能心想事成、立下大功。”
张嶷拱手抱拳,郑重地点头回应,转身对一旁的冯冲吩咐了一句,随即领着仅有的两百骑兵从北面山坡向李求承冲去。
早在汉军发起反攻时,杨清就命冯冲收拢骑兵,以待关键时刻用出。此刻在张嶷的带领下,休整多时的汉军骑兵如一支强力无比、不可阻挡的锋矢向敌阵冲去。
北面的敌军连连被官兵弓弩手收割一人头,正是军心涣散之时,哪里还有余力结成坚阵阻拦张嶷等人。
杨清立在山顶,只见张嶷领着骑兵锐不可当,片刻间就杀到夷兵身后,径直向李求承杀去。
张嶷骑在马上,眼中只有前面披着黑甲的夷将,他挥舞宝刀,左砍右劈,四遭夷将几乎无一人之敌,又兼冯冲等人在他身旁护卫,更是难以阻挡。
官军骑兵过处,直杀得一条血路出来。
很快,张嶷就领军来到李求承面前,他双腿一夹,再将马匹提速,直奔敌酋而去。
李求承挥动着长刀堪堪逼退了周围的羌兵,正待喘息片刻,忽然觉得身后杀意滔天,直冲自己而来。
他不由心中一凛,只觉自己全身气机已被他人锁住,拼尽全力好不容易转得身来,就见一面容坚毅、眼含怒意的汉人大将挥动利刃劈来。
“李求承,还龚德绪命来。”张嶷声嘶力竭地喊道,舞动长刀奋力劈下。
这一刀刀速疾快,李求承才把身子转了过来,完全不能避过,张嶷一刀正劈在他的面门之上。
李求承登时立毙,身体一软,从马上翻了下来,只在死前,他脑海中陡然闪过龚禄临死前决绝的模样。
张嶷见李求承已经身死,下马一刀将其头颅斩断,然后用刀尖挑起头颅翻身上马,高声喊道:“李求承已死,尔等还不快降?”
冯冲见状也领着麾下骑兵齐声呐喊,四周夷兵望见李求承一脸不甘的头颅,皆是心寒胆丧,发了一声喊,做鸟兽散,向四周逃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