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p>
随着夜,渐渐的沉了下去。一道身影就那样孤零零的,趴在了踏道上方的木栏杆上。</p>
随着女子的喃喃声响起。</p>
她那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悲寂之情,即便隔着老远,都能让人清晰的感觉到。</p>
“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你。怎么,感觉这次回来,你的心事……也有些过于的重了。”</p>
踏道上,来人似轻似缓的脚步声,缓缓地响起。</p>
而随着他这句话的脱口而出。所换来的,除了有良久的无视外,便也只剩下……无尽的沉默了。</p>
“廿九,即便学谁,你也不要学李后主啊。毕竟……江宁城再好,它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况且……”</p>
意味深长的意有所指着。祝九宫很是自然的,负手而立到了,刘衣紫的身旁。</p>
默默的将最后那句——“我很是不喜欢”给咽回到了肚中。</p>
丝毫不在意廿九这副态度的他,就那样安静的杵在了一旁,并充当起了木头桩子……一样的存在。</p>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p>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p>
一字一顿地,将兄长曾经说与她的这首词,给背了出来。</p>
感觉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了的刘衣紫,下意识的,便抓紧了手中的那本簿册。</p>
“怎么?!还是心有不甘么?都过去多久了,现在……倒是关心起了,手中的那张词状(诉讼文书)来了?!</p>
状告事由也好,诉人、被诉人也罢,哪怕是详细的传唤人,都已经过去了。”</p>
轻挑着眉头,并注视着廿九手中的,那张被折好的簿册。</p>
立马就对温伏,再一次不满起来的祝九宫。恨不得立刻,就折返回黑巫那里去。</p>
“是啊……这份结案词状,早已一纸勾销了。我不过是……翻出来看看罢了。”</p>
神色复杂地,想起了当初的那个,眉眼弯弯的“青年”,刘衣紫的心口位置处,就是一疼。</p>
三个月了吧?据她回到兖州,也有三个月了吧……</p>
想着当初,兄长那副决绝到,非去前线不可的决定,以及到最后,她们“形同陌路”到了这种——犹如“天南地北”的距离。</p>
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她目前为止,还能做些什么的刘衣紫,只能又一次的,低垂下了眼眸去。</p>
“廿九,你可是不想再回来了?!”</p>
犹豫了半晌的祝九宫,到底还是厚着脸皮的,问出了他最想要知道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