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里的泪珠在打转儿,她那双倾城而清绝的黑亮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痛彻心扉的光彩,那手臂上的疤痕仿佛将她带回当年,那个漆黑的夜里,她忘却了属于他的记忆,一心只想要逃脱他的桎梏,甚至不惜割腕来逼迫他!
若她那時还记得他曾进驻过她的生命,那么她一定不会如此这般……而此刻,这或许是她的报应,或许是在惩罚她当年所犯的那些错误,如今,她再次扬起手的片刻,心底已经到了最底的绝境!
可,她爱他,尽管他冰冷的眼神,嘲笑着她的天真,仿佛在诉说当年早已是不堪的过去,而一切再也无法回头!可她仍是坚持说完她最想说却最害怕于道出口的这句话,她爱他,是真的爱他,是真的深深爱着这个令她总是逼入绝境的冷兽,那么深爱,却又那么绝望……
“爱?”
他冷不丁嗤笑一声,显然,她的告白,在他依旧冰冷得甚至捕捉不到任何感动或是其它情绪的眼瞳里,根本毫无价值!
她掩下眼帘,双泪垂下,嘴角噙着那抹凄绝的微笑,“你不信么?”
叹笑,仿佛又问了一次傻问题,她忘了,他若是信任她,他们之间也不会到如此境地!
紧跟着,她不等他回答,或许她知道,那个答案她早已猜透,无需他再说出口,再伤她一次!于是,她扬起的那道疤痕的手臂,在他的眼皮底下,在他甚至看不透她意图的情形下,她的手腕朝那只紧扣她喉脖的手上,朝着他那扎破手套的尾戒利刺上,用力一刮——
呲——
狠狠被撕裂的声音,划破车内的寂静,跳跃得让人心惊!
血,如同盛开的花朵,绽放得娇艳!自她腕上那道旧疤痕里,沿着她的手腕,一直顺流而下,染红了他雪白的却是被她撕碎的衣裳,滴滴触目惊心!
她依然笑着,举着那流血的伤口,湿润的眼眶里浮现着忧伤的哀痛,气若游丝地诉说着——
“也许,你早就不信了,可,我爱你……湛,我真的好爱你……”
望着他冰冷沉默的神情,望着他银瞳里甚至不肯释放出一丝怜惜的光芒,她的心寸寸跌落。
为什么会是这么痛的告白,为什么会是这么绝望的爱?她的泪渐渐模糊了双眼,哭泣已不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记忆仿佛回到当年,在她逃离他身边的那个夜晚,在那个美国的机场,手中握着他传来属于他和她的合照,一字一字念着:一个人,半颗心。温暖的晴天,湛蓝一片……
她还记得当年她嚎啕大哭的惨状,还记得这句誓言在她心底是如此撼动而镌刻,依然是如此刻这般,刻骨铭心!
可逝去的爱啊,如同她逐渐枯萎的灵魂,如同手腕上这滴下来的血……哪怕她再次割穿那道手腕的疤痕,哪怕她用此来偿还曾对他的亏欠,可依然得不到他任何回应……
视线一点一点逐渐模糊,她听见自己的哭泣,却触摸不到属于他的气息,她听见自己一声声诉说着爱他爱他,可身体越来越痛,视线模糊直到他在她的眼眶里消失,她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被拉扯进黑旋里,无止境地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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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時候,浑身像是散架那般酸痛,才发现手腕割伤之处已被白纱布缠绕住,而颈部后也打着白色的纱布补丁,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道刺鼻而来。
“小姐,您醒了?”
一位身穿粉色护士服的陌生姑娘,温柔地笑着,看着她的反应。
“你是……”温晴开口道,才发现嗓音是如此沙哑干涸。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女护士她并不是认识!
“呵呵,这里是仁爱医院,我是这里的护士。昨天下午你被人发现昏倒在医院门口,是这里的医生救了你哦!”护士一边解释着,一边帮着温晴坐起身来。
护士细细打量眼前这女子,姿色清丽,尤其是一双清澈的眸子,说不出味道的漂亮,仿佛那是两颗宝石般,瞬间就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昏倒?医院门口?”温晴拧着眉头,神经扯着有些疼痛。焦急地环顾一眼四周,乃至敞开的病房门外,空无一人的景象令她有些心惊!“你是说……我当時躺在医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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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是啊,满身是血的躺在医院门口!小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需要我们给你报警吗?”
温晴心里咯噔一下,眸子里有些不可置信,“你们发现我的時候,没有看见别人么?……我的意思是,难道没有其他人送我来这里么?”
“呵呵,好像听看见的路人说过,当時一辆白色积架车子停在医院门口,然后,扔了一团东西下车就开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被扔下车的,是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