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着修长的双腿,如一只完美的兽一步一步姿态优雅地朝她走来――
强壮的胸口是起伏不畅的呼吸,银质的面具上有明显刮花的痕迹,她清楚地看着他殷虹的血渍从他的面具里面滑了下来,那旧伤仍未复原的伤口,与新伤交织着,触目心惊!
温晴的心里闪过一丝慌乱,握住行李的手指泛起轻颤,仍是呆立地站在原地,几乎忘了该要怎么反应,震惊地望着他――
每走一步,鲜红的血淌刚毅的下颚轮廓,滴入衣领,顺着纯银的服饰一路滑下……他依然完美得令人倾叹,那紧抿的薄唇,泛着丝丝苍白,和脸上不断淌下的鲜血,形成鲜明的反差,即便是这样的,看起来伤痕累累的他,依然无损他非凡的气度,高傲的神情下仿佛诉说着,他仍是无以媲美的兽王,在他的世界,伤斗正是强者熠熠生辉的勋章!
她心惊胆战地看着他,那血一滴一滴从他面具下滑落,这次,她可以肯定,这个狂冷的禽兽,终于伤到了面具下的肌肤,或者是更深的伤口,却固执地隐藏在面具之下,独自流淌……
她以为看到他终于被撞车的情景,自己会忍不住大笑三声,却猛然发现,笑痕僵硬在唇角,怎么也张不开嘴。
心扯过一丝莫名的痛弦,扑腾扑腾地急速跳动,看着他缓缓朝她走来,鹰隼的冰瞳里是暗藏几尺之深的愠火,仿佛她再多走一步,他必定上前打断她的双腿!
“主人……对不起,对不起……属下知错了,属下知错了!”奇岩被主人彻底吓到了,赶紧让司机拨打艾洛夫医生的电话,“主人,您流血了……”
能让奇岩一个铮铮铁汉慌了手脚,足以可见,主人不顾一切的疯狂行为着实吓到了他!
鹰睥睨了奇岩一眼,愠怒拂过银瞳,对面具下划过的血渍毫不在意,森冷的薄唇微微抿着,修长的手指一把扣住奇岩的颈脖,那双手,依旧戴着与他衣服相同色系的手套,然而却被勾破了好几处,血浸染了纯净,沾染了嫣红,狠狠桎住奇岩的喉管,只需稍稍用力,便可拧碎――
“你背着我,是准备送她去哪里!”
那低冷汗涔的声音,透着黑夜里迷魅的暗哑,此时从他嘴角里挤出来,仿佛燃烧着团团冰焰。
“德国!”奇岩因为窒息而脸色涨红,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是德国!”
他桎梏在奇岩颈脖上的手指,才微微松懈一点,但依然冰冷得令人胆颤!血似乎淌得更汹涌了,早已模糊了他面具下的容颜,彷如城堡里可怕的吸血鬼那般,不寒而栗!
幸好奇岩的答案是德国。倘若让他知道奇岩背叛她,私自将温晴送回国,他发誓,绝对饶不了叛徒!
然而,德国,就因为催眠师巴威尔在那里,奇岩已经没有耐性等到巴威尔回莫斯科,所以趁鹰昏迷之际,擅自做主将温晴送往德国!
这一点,同样使鹰勃怒!
“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嗯?奇岩,跟了我十几二十年,这就是你对我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