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当小兵、当将领啊。”青衣少年理所应当地回答。
“那他是如何成为将军的,你还记得么?”燕止危问。
少年回答:“他一直在打胜仗,又是前大将军的儿子,立了军功,就当上将军了。”
燕止危:“……”
燕止危额头青筋用力跳了跳:“我问你,你有兄弟姐妹么?你爹娘除了你,还生了别人么?”
“我爹娘只生了我一个,怎么了?”青衣少年问。
燕止危咬着后槽牙:“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爹娘的年纪估计也不大,辛苦你娘,让她再生一个吧。”
“为什么啊?”青衣少年追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燕琼掀开画舫帘子,探出大半个身子:“意思就是,你爹娘真是太会养儿子了,应该多养几个。”
青衣少年闻言,变了脸色,生气道:“我爹娘有我一个儿子就够了!
再生个儿子出来,岂不是要来和我抢家产?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绝对不准他们再生!”
燕止危啧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霸道的啊。”
青衣少年扯着嗓子:“你管我霸道不霸道!我乐意!关你什么事儿?”
燕止危拖长声音:“噢……”
他重新坐回去。
戏台上,又换了一出新戏。
那青衣少年等了好半晌,没等到燕止危再同他说话,反倒有几分坐不住了。
他朝这边喊道:“喂!”
燕止危没搭理。
温庭瑞嘀咕:“这人也不知道是谁呀,居然比我还笨,笨还不自知。”
“你哪里笨了?”燕琼道:“和他相比,你简直是特别聪明讨喜。”
“我也是这样觉得。”温庭瑞道。
燕止危笑得不行。
燕兰琢道:“估计是哪个富商家的小公子,趁着中秋,来新虞城玩儿的。”
“要教训他一顿么?”陆时笺小声问。
教训?
几道目光刷刷落在陆时笺脸上。
借着桌帘遮挡,燕兰琢拿脚轻踢了他一下:“咳……”
陆时笺这才看向一直不曾说话的温知虞:“我……我就是随口一说……”
温知虞弯唇:“都看着我做什么?”
认识这么久,又相处了这么多时日,她大抵已经摸清了这群少年的脾性。
喜欢拱火、逞口舌之能,与熟识的人相互言语挑衅,看热闹不嫌事大……
而且,还喜欢相互怂恿。
真正谈到动手那一步,一个个却是推三阻四……
所以,她倒是不担心什么。
更何况,若是事事说教、事事管着他们,未免太惹人嫌。
温知虞难得有兴致,罕见地生出一丝促狭来:“从前不曾觉得,原来陆公子也是个脾气火爆、好动手的人。”
“啊……”陆时笺愣住。
“啊什么啊?”燕止危接了温知虞的话,催促陆时笺:“不是说要去教训人么?
趁他没准备,你快上!
这兴许是你一生中唯一一次打得过别人的机会了,别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