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转头对林拾月说,“让谢涵陪你在这休息。”
起身的时候手腕被林拾月抓住,“倾倾,我也去。”
她的声音还在发颤,有些低哑。
时倾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用力到泛白的手,点头,“好。”
“能走吗?”
“能。”
一定是哥哥出事了,她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时倾低冷的声音响在林拾月耳边,“林拾月,你重来一次,上天不会辜负你。”
林拾月觉得整个身体都震了一下。
从浑噩的那种状态中清醒。
对,她重来一次,上天不会辜负她。
倾倾依旧在她身边,哥哥也会的。
时倾转头问谢涵说,“谢涵,你先回去。”
单手扶着林拾月,一手拿着她的帽子朝外走。
崔浩跟在两人身边,“我来背她。”
“不用,谢谢教官。”
林拾月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刚才惨白如纸的脸色好了很多。
崔浩没听到她们刚才说重来一次是什么意思。
但是能感觉到林拾月周身那种悲伤入骨的感觉。
好像所有人都离她而去,世间万物只留下她一个人。
那种悲伤孤寂到骨子里的感觉让人非常难受。
看着眼前相扶的两人,崔浩觉得她们两人好像有一种拼了命从泥土里爬出来的那种倔强和坚韧。
闫稷见时倾还带着一个人过来,皱了下眉,想说什么被崔浩拦下了。
时倾去接电话,闫稷压着嗓子,“怎么来了两个人?”
从昨天时倾接过电话,对家主下命令之后,他就对时倾有了一种自己人的归属。
但这份特殊只有时倾一个人。
崔浩抬眼看过去,“等会就知道了。”
他也是猜的。
他们之前接到的命令,主要保护对象就是那个林拾月。
“好,我知道了。”
时倾挂了电话,转身看向闫稷,“教官,我和林拾月要请假。”
林拾月死死揪住时倾的袖子没发出声音。
她低垂这头,时倾能感受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闫稷抄了近路送她们,但到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南老和秦暮楼都在,但没有办法把虫子从林曜的体内取出来。
缺一个引子,就是养虫那个人的血。
可他们试了龙薇的,不是。
林曜现在躺在病床上,要不是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脸色苍白的样子,几乎都看不出来他还活着。
于盛守在林曜病房门外,蹲在墙角自责不已。
昨天他一心警惕,和龙薇没有一点肢体上的接触。
就连龙薇碰过的东西,他都警惕着没碰。
却还是中了招。
他没事,有事的却是老板。
心里也有点庆幸。
庆幸昨天去的是他,换做是老板,昨天就是直接没命。
他和老板在f洲这么长时间,见多很多当地控制人的手段。
也见过这种和南方边境某些地方的蛊虫相似的东西。
但没有见过这么狠毒的。
就在他和老板接触的那一瞬间,老板就像是被什么诅咒了似的,直挺挺倒下。
把虫子取出来需要引子,那个引子不在龙薇身上。
可龙薇背后那人谁特么知道是谁。
就算知道了是谁,也来不及。
林拾月和时倾到病房门口时,蹲在地上的于盛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