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松照望着她,脸上是不可置信。
像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养大的孩子会这样对他。
都说生恩不及养恩,想不到他竟养出个白眼狼。
他把她养大,她救他照顾他不是理所应当?
还妄想着一笔勾销,绝对不可能!
时家在江城这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大出息,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时家走出去,他怎么会放弃?
神色几经变化,闭上眼睛,叹息道,“你不想和雷家订婚就不订吧,时家让你爸爸想办法,至于你身世的事情,什么时候你愿意,什么时候再说。”
“我老了,经不起别离,以后一笔勾销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你知道的,我是把你当做自己亲孙女养大的。”
亲孙女?
时轻嘴角勾起,弧度邪肆悲凉。
是舍不得她身上的价值吧。
在进来之前她还对他有所幻想,毕竟是童年中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可现在,彻彻底底的让她见到了人性中的贪婪。
为了让时家走出去,不惜筹谋将近二十年。
他的谋划把比所有人都可怕,把她绑在时家这条船上,开疆辟土。
时倾轻笑一声,眸光冷的像冰,令人发寒。
“我说过,我不在意我的身世是什么,但我同样也不在意时家。”
视线一偏,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时序身上,“要想时家还能在江城安稳下去,就别来惹我。”
竟然软硬不吃!
时松照眼睁睁看着她嚣张狂妄的离开。
病房一时间陷入静谧。
片刻后,时序开口,“爸,时倾有那么大的本事?”
三年前时倾才多大?
十五岁。
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上手术台,从阎王手里抢人?
谁信?
时松照沉凉目光撇向他,“你以为我为什么护了她八年?”
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凌厉,“书音,你的命和时家今后是绑在一起的,时家好,你好,时家不好”
剩下的话不用多说,要是聪明,就知道今后该怎么做。
林书音头皮发麻,手心发凉。
老爷子的狠她只是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体会。
却是在她身上。
时心然手指紧攥着,一言不发。
——
圆月清冷,夜色寂静。
凌晨的街道上一辆黑色重型机车疾驰而过。
紧接着是黑色豪车隐在夜色中,不远不近跟着。
机车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
宋岩看向后座,恭敬问。
“傅爷,我们要不要跟进去?”
凌晨,正是酒吧里疯狂的时候。
就时小姐那张脸,出现在哪都是焦点。
不怕别人找茬,就怕时小姐收不住手,闹出的乱子太大。
“跟着。”
光影交错间,男人白皙光洁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眸底凝着疼惜和纵容。
小姑娘想玩就玩,出多大的乱子都有他在。
酒吧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以及荷尔蒙的味道,年轻男女衣着暴露肆意在舞池里摇曳,压抑的狂欢因子在这里得到释放,沉沦堕落的狂欢。
时倾走进去,就有人在等着。
卡座上,温漾正和一个模样不错的小男生调笑。
温漾是一个风情万种,看一眼就会让人沉沦的妖精。
从她来到现在多少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但能和她坐在一起的只有现在那个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