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车间的职工和列检车间职工常年在站场里一起作业,他们淘油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运转车间的职工,但是,他们每次淘油的时候,给给身边作业的运转职工一些好处,比如几盒烟的,其实就是封口费,不让他们到处乱说。
他们淘出来的油以汽油和柴油居多,有时甚至能淘到航空煤油,淘出来的油以低于市场价格几成的价格卖出去,往往是夜间淘油,天不亮油已经卖完了,十分的隐秘,做了这些年一次也没出过事儿,这与他们低调闷声发大财有关。
运转车间底下的职工看到列检的人大把分钱,十分的眼红,正好车站为了搞活第三产业,允许各车间和班组做生意,头脑活络的职工就开始圈拢班主任,也要像列检车间一样淘油底,他们给公安分成,我们可以比他们给得更多,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但是,他们临要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才,这个活他们根本干不了。第一是油罐车上面的罐盖必须得用专用的工具才能打开,列检车间有其独到的优势。第二,你们想来分一杯羹,列检车间根本不会答应,即使你有工具能打开罐盖,列检车间也不会允许你擅自动车辆设备的,这是他们的管辖范围。第三,淘油是需要下到油罐车里面的,油罐车里面聚集了稠密的油气体,没有专用的防毒面具根本下不去,铁路上几乎每年都发生沿线村民擅自下油罐淘油被薰死的事件。
这一条路行不通,头脑灵活者就打上了空车里的残存煤,在北方,冬季的煤炭十分紧俏,特别是经过古河站的空车里残存煤一般都是好煤,只要卸下来就不愁卖,于是说动了各班的值班主任。值班主任们也想班里能有一笔经费,这样工作起来十分的方便,便结伙找到了唐正林,得到了他们的首肯之后,便找到了货场派出所去谈,许以一定和利益后,派出所点头同意了,但条件也和列检车间一样,只允许晚上卸,白天不行,而且要天亮以前把卸下来的煤底卖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的干劲十足,也着实挣到了不少钱。但长了,他们觉得这活又苦又累,能拿到的钱不多。空车里剩下的煤底一般都是因为冻得实实的卸不下来才留下的。他们要卸煤底就得用镐头刨,这可是体力活,累得够呛也刨不下来多少煤,刚开始干的时候,能见到钱就十分高兴,长了就嫌这么辛苦弄这点钱太少了,于是有些人就开始想歪门邪道了,打起车上运输的煤炭主意。
一车60多吨的煤炭,卸下个三吨两吨的根本看不出,这些人每次也不多卸,只打开货车下面的小门,一次能流出三四吨煤的样子,然后再把小门一关,货车在长途的运行中的颠簸下,空缺被自然填平,货主根本不了,这样既省力又有钱卖。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么干长,就被一些眼红的人给举报了,公安处根本没和货场派出所通气,就直接派侦察员到古河蹲坑守候,自然是一抓一个准!
肖远航听完心情十分沉重,他这个时候不是怪唐正林的时候,他也是好心,但是好事没办好,而耍小聪明的人办成了坏事。如果公安处落实了货盗性质,那是要判刑的,他不能眼看着的职工被判刑。
想了一下,肖远航说正林,公安处那边有硬实的熟人没有?这种事情不管花多少钱都摆平,综合治理可是一票否决的,不然车间受损失不说,车站领导也跟着受连累。”
唐正林想了想说三班二调的调车区长王志刚的亲二舅是公安处的副处长,我想可以让他去公安处试一下,只要那边有了活口,事情就好办了!”
肖远航点了点头说好的,有了这个关系就好办了,花钱是一方面,另外还得给王志刚许以一定的好处,他不是一直要当站调度员么,你就跟他说,这件事情办成了就提拔他当站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