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有钥匙?”
“一共三把钥匙。”荆楚说,“一把我随身带着,一把在金首长那里,还有一把备用的在办公室的钥匙箱里。”
“把门打开吧。”
荆楚把门打开,里面一片昏暗,许可眨巴了几下眼睛才适应了过来。走进去一看,这个房间大概只有七八个平方米左右,狭长形。靠墙摆着货架,在北面的墙壁上有一扇很小的横向长窗。位置开得很高不说,上面还安装了手指粗细的铁条。许可看了看窗户,知道就算是把铁条锯开也没法出入,窗户的高度最多只能让猫进出。就算是小孩子都钻不过去。
一眼望去,这个所谓的“贵重品储存室”里空空荡荡,大部分货架都空着,一部分货架上放着些贵重的教具和仪器设备。许可想也想得出来,学校能有什么贵重品呢?最贵重的,大概就是这投影仪和项天鹰的笔记本电脑了。
他打开手电,大略看了看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问道:“投影仪放在哪里的?”
“就在二层的架子上。这里……”荆楚指着一个货架,“所有的东西都是定位的,有盘库卡。您看,投影仪的盘库卡还在呢。”
许可小心翼翼地带上手套,从货架旁的架子上取下了卡片,卡片上用铅笔记录着每次出入库房的日期、时间、具体取送件人员和每日的盘库纪录。最近的一次取用纪录是三天前,当天中午就归还了。而前天的盘库纪录显示,当天上午九点投影仪还在仓库。
从卡片的纪录看,投影仪失踪就在前天上午九点到昨天上午九点半之间。当然,前提是荆楚是完全可靠的。许可认为,她应该没什么问题。
从卡片登记看,这里的管理制度相当严格,所以发生意外丢失的可能性极小。被窃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他么转一圈,仔细地勘查了屋子里的情况之后,许可不得不承认:他想不出盗窃是如何进行的。
窗户的尺寸进不了人,而且窗户本身是完整的。防盗门和门锁都是原状,没有撬砸的痕迹。这栋楼的地基是砖石抬高砌造的,地基上面铺设了方砖。用力踏下去没有方砖没有浮动感,敲打没有空洞声,所以不可能是挖地道进来的。从天花板进来呢?上面就是项天鹰的办公室,窃贼要是能在他办公室里破坏楼板这也太玄幻了。何况他用手电也仔细看过了,楼板完好无损。
这就奇了,许可想,这不成了“密室盗窃案”了吗?整个房间没有任何破坏的痕迹,东西却不翼而飞了。除非是“搬运术”,否则真没法想象有人能在这样的条件下偷走东西。
当然,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搬运术”,东西肯定是人偷走的。既然门锁什么的没有被破坏,排除掉一切不合理的解释之后,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用钥匙打开了这道门,偷走了投影仪。
荆楚、潇湘、齐鲁……行政楼里这些能方便的接触到钥匙的人都没有偷窃投影仪的动机。因为他们知道这东西虽然无比贵重,但是离开的笔记本电脑和发电设备就毫无用处。
许可沉吟片刻,忽然看到货架上有一口铁皮包角的细木工小箱子,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是一台手摇计算器。”荆楚说,“我们统计成绩的时候会用到。”
“投影仪是不是也装在类似的箱子里?”
“是的,不过比这个更考究,是全铁皮的,非常坚固,上面还有把锁。里面衬了兽皮防水减震……”
“我想,”许可说,“窃贼可能不知道他偷的是投影仪……”
“这是什么意思?”项天鹰不解。
“我是说,投影仪很可能是无意中被人偷走的。”许可解释道,窃贼大约是早就注意到了这间挂着“贵重物品储存室”的屋子里,设法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没有金银财宝。他就拿走了包装最考究的小箱子,觉得里面可能有珍奇的宝物。
“但是,箱子上插着卡片,明明白白的写着投影仪啊。”荆楚说。
“先不说高雄有多少人识字。在高雄有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投影仪吗?”许可反问道。
“”
“我推测,这个人不是学校里的,很可能是从外面进入学校作案的。”
听到许可这么说,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两个秘书,原本惶恐的表情松弛了不少。
“但是这事还有我弄不明白的地方--这储存室的门是怎么开得?他肯定是有了钥匙才能进去的。”许可说着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刚才说办公室里有备用钥匙,带我去看看。”
当下一行人又来到了一楼的办公室。为了方便办事,四个秘书是合用一间办公室的。这间办公室有标准教室那么大,所以里面一点也不拥挤,布置的井井有条。
墙壁上挂着一个铁皮箱子,上面显眼的写着“钥匙箱”三个字,箱子用挂锁锁得好好的。
但是荆楚拿出一把随身的小钥匙打开了钥匙箱的锁。里面挂着一排排材质大小不同的钥匙。荆楚熟门熟路的从里面摘下了一把。
“备用钥匙就是这把,上面我还做了标记……”荆楚忽然惊叫了一声。众人都吃了一惊,许可问道:“怎么了?”
“钥匙上的标记,”荆楚语无伦次道,“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