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眼皮直跳,心道三房今日只怕是又要生什么幺蛾子来。
“撞见一次,我母亲就要羞愤一次,日后若是外头知晓。”
“如今,明明是侄儿的过错,谢氏这做婶婶的,也甘愿忍受了这委屈,母亲怎可这般污蔑我妻子。”
老夫人越说越气,双眉紧锁,眼中透着凌厉的光。
众人被三老爷绕的是云里雾里。
“你要般出府去,虽没分家,可外头只当咱们分了家。”
谢氏一面哭着,一面跪下请罪。
三夫人谢氏抹了泪,抬头望向大嫂,“大嫂,我没脸说。”
袁嬷嬷连忙为老夫人顺着气。
三夫人谢氏方才垂着头,现下再度抬起头时,眼眶已通红。
“你岂不是要逼死我这做嫡母的不成。”
原是为着这事儿。
“说吧,又想做什么妖不成。”老夫人又坐了下来。
就唯有承恩伯大老爷。
“所以……老三、你今日来,就是为着要出去是么。”
当下就恼了,“你们一家子,个顶个都是好样的,好啊,真是好的很呐。”
“儿媳虽说家境贫瘠,家父也是正儿八经读过书,考过秀才的、”
三老爷见嫡母这般诋毁妻子,哪里肯依。
先前三房没有闹过,众人便也没有往心里去。
“外头还以为我这嫡母容不下你,即便如今正了名分,过继到我名下,外头也只会说,我是做样子给外头瞧。”
“三弟,到底怎么一回事。”
众人皆是一惊。
可如今三房闹了起来。
拱手作揖、礼数尽到周全。
三夫人谢氏也起身,行了礼。
就见三夫人谢氏哽咽再度开口,“婆母,秋红本是我在外头采买的丫鬟,虽说先前撵了出去,可到底主仆一场。”
“婆母,都是儿媳的错,是儿媳怂恿三爷要搬出去住,婆母莫要同三爷母子离心。”
“祖母,我父母不过是想搬出去,若还住在府中,一个屋檐下,难免撞上。”
“祖母,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如今父母一心为着伯府,甘愿忍下这个委屈,只是求祖母放我们一家子般出府罢。”
大夫人梁氏走到三弟妹跟前,问道,“三弟妹,到底为何,好端端怎硬要搬出去住。”
“母亲,儿子要搬出府去另住,母亲不必担心,儿子不分家。”
谢氏一句话,叫众人心下一紧。
承恩伯大老爷焦急追问起,可见三弟眉头紧锁,直摇头,不肯说。
老夫人瞥了一眼,冷笑一声,嘲讽道,“莫不是你自个儿做了什么丑事,这才在府中待不下去。”
“母亲,谢氏这些年,尽心尽力,不曾出过一点差错。”
看着大哥,又看看母亲,终是再度开了口,“母亲,这府中,现下儿子实在是没脸继续住下去了。”
叶景昭起身,走到父母身旁,一并跪了下来。
三老爷装作看不见老夫人面上,那已经愈发难看的脸色。
“这些脸面,儿媳自个儿还是要顾忌。”
老夫人冷笑看,倒是没有再开口。
承恩伯大老爷心下明白,三弟今日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搬出去。
又想着,秋红一事,日后难免传出去。
到那时,只怕母亲要推了三弟妹出来,好平了未知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