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小心翼翼跟在四小姐身后。
眼底尽是慌乱。
想着事情不妙,该去寻谁来做救兵。
三老爷三夫人怕是不行。
到底最后少不得要请了大老爷大夫人才最为妥当些。
一进屋,就瞧见里头窗柩紧闭,身后的丫鬟也在她进来时将房门给合上了。
里头老夫人懒散坐在主位上。
袁嬷嬷在一旁为老夫人捶着肩膀。
“祖母。”
叶景昭屈膝见了一礼。
还未起身,就听老夫人斥责道,“来了两日,竟也没学会伺候我这老婆子用饭,可见是不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底,我到底还是你祖母!”
老夫人的斥责如排山倒海,汹涌而来。
她明白,不论如何辩驳,老夫人今日打定了主意要拿她撒气。
还不如省省力气。
见她不吱声,老夫人更怒了,“莫不是成了没嘴的葫芦不成,问你话,都不知道回一句?”
“回祖母,是孙女疏忽了。”
她浅浅说着,面上并无多少悔意,反倒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罚你在祠堂跪上一夜!”
“是。”
“滚!”
老夫人再见不得她这般没有脾气,到底动了怒。
人是罚了,可老夫人自个儿却气的不轻。
叶景昭带着红枣径直去了祠堂。
谢氏同三老爷得知女儿被老夫人罚着去跪了祠堂。
夫妻二人就去祠堂探望女儿。
“昭昭……”
夫妻二人眼底满是愧意。
叶景昭跪在蒲团上,祠堂内点着蜡烛。
烛光明亮,叶景昭回头看向父母,莞尔一笑。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叫你受苦了……”
谢氏自责,拎着食盒蹲了下来。
叶景昭摇头。
“我正好饿了,还是母亲惦记我。”
叶三老爷心底泛酸,见不得这般,转身去了门外头候着。
谢氏陪着女儿用了晚饭,临走时,叮嘱道:“稍晚一些,我让王妈妈给你送床铺盖来。”
送走了父母,叶景昭重新坐回蒲团上。
老夫人并未派人盯着。
祠堂的大门敞开着,外头刮起的寒风,吹着人直发抖。
好在天色渐渐暗下,外头打更声音传来,王妈妈趁着夜色送来了铺盖。
老夫人只是想拿她撒气,又不想叫人说她苛待庶出的孙女。
既想要名声,又想磋磨人。
真真是贪心至极。
好在不过一夜,早起就回了老夫人院子。
请了安,就回去歇着了。
老夫人的怒火还没消,穆家就送来了帖子。
穆老夫人如今在侯府休养生息,轻易不出府。
得知叶家四姑娘同孙子的婚事,已在天子面前过了明路,当下就恼了。
如今请老夫人过门去,不过是痛斥一番罢了。
老夫人又何尝不知穆老夫人的心思?
推脱身子不适,不宜出门。
等过些日子再去穆府。
待晌午后,穆家大夫人赵氏送了两份帖子来。
一封送去了老夫人处,禀明了宴请三房母女过府去商议事情。
一封送去谢氏手中,邀请谢氏过府游玩。
老夫人虽不想让三房去。
可赵氏既下了两份帖子,总不能拦了去。
若是叫外头知晓。还只当她这做婆母的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