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从南方来了一队人马,白衣素缟,情绪低落的进了上经常。
带头之人正是之前被温陈哄得团团转的镇南王世子刘太常!
金銮殿前,文武百官分列左右,一脸疑惑的看着跪在当中痛哭流涕的世子。
“温大人,你说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礼部尚书崔韦靠到温陈耳边疑惑道。
温陈皱了皱眉,默默摇头。
他记得上次刘太常从尚京城出发前,是许诺会从豫州带回十万兵马交给小皇帝,可如今盘踞在城外的人马何止十万?!乌泱泱一大片,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且全军披麻戴孝,神情悲怆。
“陛下驾到!”老太监尖锐的声音从大殿外传来。
敬仁帝黄袍加身,神色淡然的走来进来。
“陛下!你可要替臣弟做主啊!”刘太常一声悲呼,身体直直趴在地上。
敬仁帝哼笑一声,“堂堂镇南王世子,还有什么事需要朕为你效劳的?”
下方温陈一愣,他感觉到今天的小皇帝好像与往日很不相同,这语气,这态度,完全没有把刘太常放在眼里,要知道城外可是驻扎着少说二十万的镇南王手下,这帮人对尚京城时时刻刻是个威胁!
“陛下,父王十五日前在夜西湖游船时,被贼人谋害,当场殒命,同行的大哥也身受重伤,如今昏迷不醒,性命岌岌可危!”
“臣弟以为,此乃南齐阴谋,想要毁我大盛根基,还请陛下派兵踏平南齐,为父王报仇雪恨,为我大盛皇室找回颜面!”
此言一出,群臣一片哗然,就连温陈脸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镇南王死了?!
这也太梦幻了吧?
“世子殿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镇南王乃我大盛脊梁,身边护卫众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谋害?”
刘太常回头泪眼婆娑的望了温陈一眼,低声道,“刺客不知何时混入父王的侍卫当中,趁父王小解之时突然暴起发难,由于情况特殊,当时父王身边并没有旁人守护,只有大哥一人听到动静,赶到现场后正好遇到贼人割下父王首级准备逃窜,想要阻拦却被一刀斩断手臂……”
温陈愕然,不止杀了人,还把镇南王的脑袋割下来了?!
“温公……”上方的敬仁帝忽然开口。
“微臣在!”
“朕命你协助车骑将军韩闯,在一个月内,将王弟带来的二十五万兵马收编到我大盛虎狼骑中。”敬仁帝缓缓说道。
温陈一怔,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小皇帝,镇南王身死这件事,小皇帝绝对不是刚刚知道的!
难不成派人刺杀的镇南王的就是她自己?!
群臣脸上也都露出复杂的神色,只有刘太常低眉顺眼,低着脑袋沉默不语,似乎早已放弃了挣扎。
“微臣……领旨!”
“王弟,王叔的仇朕一定会报,待朕召集兵马,调兵遣将,便挥师南下,为王叔讨回公道!”
“只是如今南齐蛮子既然敢对我皇室出手,豫州那地界想必也是危险重重,这段时间你便留在尚京城安心修养,没什么大事最好不要外出,等朕的消息。”
群臣面面相觑,刘太常如今作为镇南王死后唯一的继承人被找理由软禁在尚京城,陛下这是不准备让他回豫州了呀,这种话说出来,明摆着就是想要彻底将豫州收回到自己手上来!
刘太常点了点头,“一切愿照陛下安排!”
敬仁帝微微颔首,打了个哈欠,“朕乏了,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跟朕走。”敬仁帝路过温陈时,斜了他一眼。
温陈赶忙跟在后面,迫切想要知道小皇帝是如何做到这件事的,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敢铤而走险下这么一步棋!
君臣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皇宫当中,待四下无人后,敬仁帝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向温陈。
“你胆子不小呀!”
“啊?”温陈脸上茫然,这不应该是我对你说的话吗?
“陛下何出此言?”
“还装!”小皇帝脸上笑开了花,“朕果然没看错你,胆大心细,什么事都替朕处理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