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想到这个的还不止乔韵,都是阴谋堆里长大的,谁还不能看出个什么,这不明摆着乔韵想套近乎,这陆月却是疏远么。
乔韵可是丞相之女,这么些年上赶着捧她的可不少,再加上见不得陆月好的。
所以……
“纪夫人,你这没有意思了,刚刚乔小姐喊你一声姐姐你不愿意,怎生你自己也喊起姐姐来了?莫不是觉得乔小姐不如王小姐?”
照理说该喊王倩一声某夫人,但谁叫那女婿住在王家府上,跟入赘何异?
“就是,这不许别人喊,自己倒是喊上了,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看不上乔小姐不成?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山野村姑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内阁学士夫人了,不过就是买来冲喜的,跟丫鬟有何异?”
乔韵正想着要把这流言用上,没曾想竟然有人说了,当即被惊到的样子,“柳妹妹你这话何意?你是说陆姐姐是冲喜……”
下面,乔韵没说下去,当真是将惊讶和震撼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那个被称作柳妹妹的人可完全没意识到乔韵的故意,瞧着乔韵这么问,当真以为乔韵不知道,开口就噼里啪啦一顿往外输出。
“外面都传遍了,这陆月不过就是纪大人当初身子不好时,家里给买来冲喜的一个村姑,正儿八经的婚礼都没有。那会儿纪大人可是已经中了秀才了,就凭她一个穷村姑哪里配得上?还不是纪大人仁慈。如今还霸占着纪大人,都不让纪大人纳妾,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善妒。”
这后面一句必须是后加的,毕竟纪允礼年轻又位高权重,还没有妾,谁能不嫉妒?
“这女子最忌善妒,纪夫人,你可不能这样。”一人言语,自然有人接话,还站在了说教的位置。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王倩都听不下去了,陆月却还毫无反应。
乔韵那边直接就得意极了,都不用她开口,她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可不是快哉?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那是越说越畅快,越说越激动,然无论她们怎么言语,那陆月表情始终如一的淡然,一丝羞怯都没有。
如此这般,反倒是显得她们这些言语的人像极了小丑,一时间说着说着,一众人愣是说不下去了,毕竟虽然在阴私里长大,那也是大宅院里的小姐,脸皮薄得很。
耳听着这些人闭了嘴,陆月这才不紧不慢开了口。
“众位这是说累了?真可惜不是在我府上,不然我立刻命人给众位上茶,让众位润润嗓子再接着说。的确,我来自山村,所以我一直以为只有村口长舌妇才长了条长舌头,整日里说三道四的,没想到这京都城里的小姐夫人们也爱这一套,今儿个可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骂人不带脏字的就是陆月这样的,真真是几句话直接将一众位高贵的小姐夫人跟那村头的长舌妇给扯成了一个等级,哪个能接受得了?
“说实话,不知众位好奇,我也好奇呢,你们说为什么他纪允礼就是要我不要别人?我不过就是个买来冲喜的,怎生就将我当个宝,连个妾都不纳,真的是叫人好生疑惑。”
“大家好奇,我也好奇,这样,我这就回去等着纪允礼下职,然后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让大家都为他操心,他一回来我就问,下次再聚头我就回答大家。乔小姐,众人求知心切,我这就先告辞回去了,毕竟众心所向,我怎么好不满足。”
话落,陆月直接甩袖就走人。
纪允礼这官途都是他自己硬生生拼出来的,可不曾求着谁拜着谁,她无需看谁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