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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桃心里暗暗纳罕,原先只以为是家里穷,吃不起油。可酒楼饭店也是如此,难道在这个时代,炒菜还没有推广开么?
迎宾楼做午间和晚间的生意,到底是府城繁华,人们富足些,不断地有客进门。忙活一天下来,到戌正时分才下了门板。
汪掌柜算了账,今日和往日差不多,扣除人工和材料成本,盈余是二两六钱银子。
这酒楼东家在京城做官,祖籍倒是就在豫州本地,老东家又给了女儿做陪嫁。如今离的远了,也就每年汪掌柜送一年的红利进京时才见见东家报账,其余时间倒也逍遥。酒楼一年的出息也就七八百两,在东家眼里自然不是什么大数目。
汪掌柜哼着小曲锁了账本,到后厨里转了转,见大师傅们已经走了,几个洗碗的小工和跑堂的把后厨拾掇得差不多了,看了看还剩下些豆腐,想是大师傅们瞧不上不要的,便对几个跑堂的道:“这豆腐不禁放,你们几个分了带家去吧。”
几个人应了,每人分了小一斤,借了店里的碗端着。
池桃见锅边还有半碗卤驴肉的卤水,一个洗碗工正要倒掉,便问汪掌柜:“这卤水不要了么?”
汪掌柜看了一眼:“这东西多的是,你想要自己带回去就是了。”
太阳一落山,池杏听见外头有人走路的脚步便跑到门边从门缝里张望一会儿,嘴里嘀咕着:“桃儿怎么还不回来。”
阿楚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陶儿?你们夫妻俩称呼真怪。”
池杏说漏了嘴,掩饰道:“我们乡下长大的,不讲究这些!”
阿楚眼珠转了转,来了兴致:“那你们就是青梅竹马咯?”
池杏含糊道:“反正她一生下来,我就认识她!”
阿楚又有些忧愁:“呀,你们真好。其实我知道上京是因为太后祖母要给我说亲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池杏没答言,早已听到门板轻轻叩响,便飞一般地跑过去开了门。
池桃边锁门边问:“今日可有什么事?吃了什么?”
池杏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心疼道:“没事,家里平安着。这一天你可累着了吧?”
阿楚撇撇嘴:“有什么累的?他在酒楼干活儿,肯定吃的好,我们在家除了菘菜还是菘菜!”
池桃往厨房转了一圈,见昨日买的肥猪肉还挂在灶边:“怎不吃些肉?”
池杏看了阿楚一眼:“阿楚嫌太肥了腻得慌。再说肉太贵了,以后可别买了。”
池桃“哦”了一声:“我炼些油,你以后做菜点些。”
池杏夺过菜刀:“你哪会做这些?你说怎么弄,我来就是了。”
池桃想想在这原始的厨房里,自己的确有点力不从心,便把家伙递给池杏:“先把肥肉切成薄片。”
自己便去抱了些柴,先把灶烧上。
池杏边切肉边抱怨:“这住着处处都要钱,连烧的柴禾都得买。”
池桃笑着摇头:“行了,就把肥肉片下锅,小火煎。”
“啥叫煎?”
池桃挠挠头:“就,火小些,把肉片在里面翻就行。”
池杏这才听明白了,却不解其意,但想到妹妹说的总没错,便依言做了。
不多时,肉片滋滋滋地响着飘出香味,慢慢渗出了油脂。
“呀,这是?”
“猪油呀。”
阿楚闻到香味,也跑到灶房看热闹:“哦哦哦!我见过我们王府厨下的婆子用这个炒菜!”
池桃黑线,原来这时代不是没有“炒”菜,只是成本太高,平民百姓还没有接受而已!
本来还想靠把这烹饪技法卖给酒楼,赚一笔钱的……
猪油炼好盛起来,剩下些油渣,池桃便道:“明日买些面粉来做油渣饼子吧。”又拿过豆腐:“这是今儿酒楼里剩下的,咱们做了豆腐干吃。”便切成长条,又把带回来的卤水倒进锅里煮开了,把豆腐条放进去泡上。
次日起来,池桃先把豆腐条捞出来,小心地晾到院子里,才去酒楼上工。
几天下来,几乎日日都带些豆腐回来,便都晒了做豆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