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褢瞪着暗绿色的眼睛，幽幽道：“你知道我的本名？”

“我不但知道你的本名，还知道你的出处，甚至你所有的一切！”我镇定道。

“猾褢？呵呵，黑婆子，原来你还有这么个名字！”山君嘲弄一笑道：“这可比黑婆子好听多了。”

“你住口！和你无关。”猾褢厉声喝道，转而朝我道：“如此说来，你要与我为敌了！”

我摇摇头，正色道：“我说了，我只是想请你回去。”

“不可能！”猾褢咆哮道：“没有人可以控制我。难怪你区区一个凡人，竟然能打出不死冥魂。说罢，你是谁派来的？是帝俊，还是鸿钧？还是不灭？”

“都不是！”我淡定道：“我叫罗卜，我就是为自己而来。”

“罗卜……罗卜……这个名字有些熟悉……”猾褢沉思片刻，一挥巨掌道：“算了，不管你是谁，我告诉你，我不会在回去了。天道昭昭，变者恒通。我虽尊为神兽，可没有一点自由。还不如在这白山黑水间来的畅快。”

“可你是六德神兽，你代表着天界之中仁字诀！”我大声道：“智、信、圣、义、忠、仁缺一不可。”

“哈哈哈！多么动人的笑话啊，你叫什么？罗卜！呵呵，你知道吗？上一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是谁？不灭！也就是那个混……”

猾褢最终也没敢喊出混虚老祖的名字。

“不灭对我说，六德神兽，代表着天道六德，可以统领先天诸族，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我信以为真，也愿意看见他描绘的蓝图，什么‘天地人神共住，魔鬼妖灵同居’、什么三界和谐、五族同源，我带着自己的满腔热情，还有赤胆忠心上了天界。结果呢？结果就是被他送进了牝光，一关上万年。而我们这傻乎乎的六德神兽，真正的价值，就是换出了一个伪君子帝俊。帝俊坐享天界，荣华富贵，可你知道这上万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那是一种比绝望还痛苦的孤独。尤其是对于你们几个，这一切太不公平！”我正色道：“可是，我现在需要你。你之所以能在先天族群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六德仁字诀，不正是因为你代表着天地间的人仁正气嘛！”

“住口！”猾褢冷笑道：“你越是如此虚伪的奉承，我就越觉得你和不灭、帝俊、甚至鸿钧一样猥琐。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六德神兽了，我宁愿只是黑妈妈，一个执掌一方妖族的妖类。”

“是，萍水相逢，你我一无交情，二无恩怨，我打着为了正道之名，让你回去，这是一种毫无道理的道德绑架。尤其是那牝光，一旦进去，就跟囚牢无异。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有些悲凉地摇摇头，诚恳道：“直说了吧，此次牝光不消，三界将重新堕入黑暗之中。人分三六九等，族有高低贵贱，你愿意看到这种状况吗？最主要的是……我的女人、我的兄弟，他们还都在牝光里。牝光每一天都在消磨着里面那些骁勇的兵勇的魂魄。我作为一军之主，却在外面无可奈何。”

说到这，猾褢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