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说话间的功夫,hua静芳缓过神来,正要呼救,徐嬤嬤抢上一步,打断她的话,一脸不可置信的对那少年道:“这位公子,难道您是舅爷家的表少爷?”
那少年不理会她,指着林芷道:“你照看紫檀,我有话要和我姑父说。”
说罢,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楚昭的穴道就解了,他方才虽然不能动弹,但对徐嬤嬤和徐阡的话却是听得清楚,但却仍旧怒喝道:“你是何人?”
徐阡也不与他见礼,语气淡漠的道:“我都叫您姑父了,您说我还能是谁?”
“你真是——”
“是,小侄就是灵剑山庄的徐阡,姑父您的宝贝女儿是被我带走了,跟这些丫头,这两日就给您送回来,保证毫发不伤!”
“你,原来是你劫走了长乐!”
“姑父,咱们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您这话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呢?我是昨夜梦到祖母叨念着长乐,就想着把那丫头带去祖母坟前磕个头罢了!当年姑母为了做你们楚家的媳妇,没在祖母面前尽过一天孝道,如今祖母去了,长乐总该每年去拜祭一番吧!不然,楚国那些以孝治国的说法不就都成了放屁!”
楚昭闻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将徐阡碎尸万段。
徐阡却不理脸色铁青的楚昭,看了一眼紫檀和林芷,续道:“长乐这丫头娇贵的很,别人服侍都看不上,我才赶回来带上她们两个一起,姑父应该不会阻拦吧。”
话音未落,庭院中已经少了三个人,楚昭连看都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走的,更别说出言阻挡了。
自从楚国立国,楚昭身为君王,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直气得双眼冒火、五内俱裂,喉咙一甜,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hua静芳吓得扑上去扶住摇摇欲坠的楚昭,一边急道:“皇上,皇上息怒,龙体为重呀。”
一边喊向方才为紫檀等人处理伤口的御医:“快,快看看皇上!”
当日在洛阳,楚唯坚持要赶回京都,徐阡怕她带伤赶路,落下病根,就和她商量了这一番说辞,一人先赶来京都稳住楚昭,留下楚唯慢慢乘车返回。
两日后,楚唯返回京都,楚昭闭门不见。
楚唯心中难过,却也无法,只得待人去了芳仪殿。
先前林芷已将徐阡的话说给楚唯听过,但她说的很是委婉,楚唯听后也没当回事,如今听hua静芳一说当日情形,不由得脸色大变,难怪楚昭不肯见她。
楚唯心里发苦,自从水明月之事后,确切的说应当是自从齐国求取之事后,楚昭对她就日渐疏远,她有心弥补,可楚昭却变得性情古怪,喜怒无常。
如今又被徐阡这么一气,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而比起这些,楚唯更担心的是楚昭的身体,竟被气得吐血!不行,楚唯暗自下定决心,就算是拼着楚昭不悦,她也要找机会亲自看看他的脉象。
这半年来,楚昭连御医也不叫了,什么事都问那个还魂真人。
hua静芳说起楚晨从树上摔下来的事,道:“那日我看着情形不对,就使人去通知成大人,本想着他会去向皇上求情,不料他竟然能想到利用二皇子调走万经娥,真是聪明,只不过,他的速度也太快了些,去送信的如心还没回来,二皇子就摔下来了。”
成凌风做事机敏,自然不会在楚昭气头上去触霉头,能想到楚晨,也是情理之中,楚唯反而奇怪的看向hua静芳:“容华,您怎么会想到去找成大人?”
hua静芳闻言一怔,旋即笑道:“公主难道还不知道吗?成大人心仪紫檀姑娘许久了,我也是一次尚宫局,偶然间听了几句绿萝与紫檀说话,才知道的,本来没当回事,那日情形危急,想到这茬,无奈之下,只好病急乱投医了,公主可不要见笑呢。”
楚唯拉着她的手,感激的道:“多亏了娘娘相助,不然紫檀她——”
说着想到至今仍旧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情形不定的紫檀,脸色一片黯然。
在芳仪殿待了一会儿,楚唯有些担心从树上摔下的楚晨,那孩子自从出生就一直有些病弱,她有心想去看看,但想到万胜雪的恶毒,终究在钟灵宫前停住脚步,转身去到御书房,在门外给楚昭磕了头,带人返回千竹苑。
刚出宫门过了两个巷子,就撞见成凌风,成凌风连忙上前请安,趁势凑在车边,低声道:“公主,臣有一事觉得蹊跷,要向您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