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衡自从那日相府起火,就害了重病,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万胜雪想到父亲的状况,再看看楚唯,心里就很不舒服,闷闷的坐在一边不说话。
钟亭儿早就和楚唯翻了脸,今日能过来,也是不想落人口实,不咸不淡应付了几句,就坐在一旁吃起茶来。
剩下的就是花静芳和余舒了。
花静芳已经是五个月的身孕,身子重,腰酸背痛的,有心殷勤一下,却也力不从心。
倒是余舒,此前楚唯和她从无来往,除了几次宫宴见过,平素都没照过面。
自从万胜雪生产,钟亭儿惹了楚昭的不喜,芳仪殿的花静芳有了身孕,楚昭能去的地方就只剩下了闻香苑了,算起来也有几个月的时间了,这位余美人竟一点动静也没有。
楚唯心里对余舒就有些好奇,心想今天刚好可以看看余舒是个什么样的人。
哪知余舒见场上只剩她一个能唱戏的了,揣测着楚唯大抵不愿多说受惊的事,毕竟不是什么荣耀,顺着楚唯的话应和道:“可不是,公主是天之娇女,岂能是那些个魑魅魍魉能近身的,臣妾是听说公主这里得了一套前朝文大士的岁寒三友图,惦记着来见识见识呢。”
极为自然转了话题。
楚唯暗自点头,一边和余舒说:“……封地上送来的,我对做画可说是个门外人,这好东西放在我这,就只有束之高阁的份儿,既然余美人喜欢,只管拿去就是。”
说着打断余舒要推辞的话,径自吩咐指月从库房里把画卷取出来,送去闻香苑。
这下倒是出了余舒的意料,她本不想出风头的,哪知一句话就到了风口浪尖。她就想起父亲和兄长的提醒,公主,不可小觑。
因为花静芳身子重,不能久坐,几人不过待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楚唯想着韩雪峰的事,也不过多挽留,只是客气了几句。
送走了四人,指月和木槿念叨,“这三幅图是难得的古物呢。”
木槿听了直皱眉。
楚唯在书房见了韩雪峰。
“……还有这回事?沐大人怎么早没说过?”
钟秀亭挨了揍,派人去找沐川的麻烦倒也说得过去,至于买凶杀人,那可不是小事了。
韩雪峰解释道:“当时只听了那伙匪徒的只言片语,沐大人担心其中另有蹊跷,不敢贸然回禀公主。”
“哦?此话怎讲?”
“沐大人住处的房子今年夏天才修葺过,因着此前时有漏雨,屋面上都一并换了新瓦。那些人能甩掉沐大人的追踪,轻功应当不弱,按说不应该踩断瓦片。”
这么说是匪徒有意出声示警了,若真如此,那就是有人存心诬陷钟秀亭,或者说有心让自己与钟氏冲突。
楚唯闻言沉吟片刻,道:“可还有其他线索?”
韩雪峰有些赧然道:“那些人一直没有露面。”
楚唯突然感觉很是乏累,道:“既如此,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又问:“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蕊娘的身世还没有回话。
韩雪峰答道:“还有就是那位卖身葬父的初姑娘,她的身世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那就好。”
“另外,皇上新增派的十名侍卫,沐大人让我来向您讨个主意,要不要分为两拨?”
经此一劫,楚唯对沐川更为信任了几分,闻言笑道:“我看不必了,都由沐大人统领就是了,且先看着,能用的就留下。”
言下之意,不能用的就要趁早打发了。
楚唯出了花厅,院子里的仆婢们见到她纷纷施礼,楚唯就有些纳闷,问身边的木槿:“怎么好像有几个没见过的?”
木槿扫了一眼庭院,没看见指月,方才低声答道:“是徐嬤嬤送来服侍公主的,想来是之前要送去千竹苑的。”
楚唯蹙眉道:“不是说不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