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夫妻,春枝当然也不会瞒着柴东,她立马就把她的疑问说了。
柴东苦笑。“娘她就是觉得画画不能当饭吃,以后对我读书考学也没用处,所以与其把时间花在这个上头,那还不如让我多看几行字写几张大字。”
只是这样吗?春枝还是觉得怪怪的。
“我总觉得这里头肯定还有点别的原因。”春枝小声咕哝。
“那不然你去问问娘?”柴东立马就说。
春枝赶紧摇头。“还是算了吧!我要敢问,娘她就敢又把我给骂得狗血淋头!”
王氏的战斗力,她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她也知道,王氏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嘴巴紧得很。除了刚开始她嫁过来的时候,王氏粗心大意被她给想法子套出来几个字,后来王氏就防备她得很,根本什么有用的话都不和她说了。
这一次,自己要是敢去捋胡须,下场肯定只有两个字——找死!
“那就没办法了。”柴东摊手,“娘那边我也不敢去问。”
在有些问题上,他对王氏也是束手无策。
两个人对视一眼,就双双长叹口气。
“你就死心吧!反正,娘她总不会害我。”柴东幽幽的说了句。
“嗯,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春枝也耷拉下脑袋。
不过,这里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一定要想办法搞个清楚!她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既然接了康家的活,接下来的时间里,春枝和柴东都忙得很。春枝忙着到处追猫给它们梳毛,然后再小心的把各种不同颜色的猫给分离出来,然后分别纺成线。柴东也抓紧空闲时间悄悄的给她画了好几副画,春枝选了几幅她喜欢的拿来用。
这些事情说起来繁琐,做起来就更麻烦了。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她才算是匆匆把康家那边要的十把团扇都做好了,然后就托人给康家送去了。
然后,就到了王宗平大喜的日子。
老族长的宝贝孙子成亲,而且还是以今年秀才考试的第三名身份迎娶县太爷的亲闺女,这门亲事在村里可是非同一般。
从早上起,村口的鞭炮就一串接着一串的开始放,族长特地从县城那边请来的锣鼓队也都精神奕奕放敲锣打鼓,声音都快把天给震破了!
甚至,王宗平的姐妹们还一人胳膊上挎了个篮子,见到人就发糖。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小片麦芽糖,但这对十里八乡的孩子们来说都是不到年节尝不到一口的吃食。所以很快乡亲们就都聚拢到他们家门口来看热闹。甚至,就连隔壁几个村子里的人也都来了。
人山人海的,热闹得不行。
春枝本来以为,以王氏和老族长家的关系,王氏不会去看这个热闹才对。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她还是太低看她这位婆婆了。
“为什么不去?上次咱们家摆酒席,他们家不也来人吃了吗?那么现在,咱们过去吃他们的是应该的!”王氏昂着脖子大声说着,就又悄悄把柴东给拉到一边,“儿啊,娘昨天打听过了,他们家这次是下血本了,大鱼大肉的买了不知道多少,咱们正好过去打打牙祭!你看,我还特地准备了几张油纸,就等把吃不完的都包起来,带回来慢慢热了给你吃!”
她说着,还特地晃了晃手里厚厚一叠油纸。
我的天!
这么多,她是打算把人家一桌子的菜都提回来吗?
春枝再一旁听着,她都忍不住无力扶额。
柴东的眼皮子也跳了跳,可他还是按捺住脾气,只把头轻轻一点。“您开心就好。”
“娘当然开心了,我的儿可算是能吃到点好东西了!”王氏高兴的直点头,“现在娘没本事,不能叫你天天吃山珍海味。那娘也就只能从别处想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