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魏忠贤的推脱与诡辩,让王立无从反驳!
怪只怪,这人进入天音阁的当日,装扮实在普通!
就跟平常的世家公子一模一样,没人刻意关注他!
罢了,既然魏忠贤不肯帮忙,那就自己搞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务之急,先查出“春香居”中神秘人的身份!
只不过,青楼有青楼的规矩,不能破坏!
……
“春香居”位于正北方向的拐角处,推开窗户就能看到秦淮河。
然而,窗户从未打开过!
对面的几个“望远镜”苦等了半月,一无所获!
包间的内部是个套房,除了两扇窗户之外,只有一道木门可以出入!
宋哲和宋義,都摇了摇头——闯进去很容易;要想悄无声息地进入,绝无可能!
那就,用蒙汗药!
“不行!”赵倩脸色大变,赶紧阻止:“那人非常小心,酒肉必会让家仆先尝,绝不能用蒙汗药!
要是传了出去,天音阁再也无法立足于秦淮河!”
“这个……如果蒙汗药不行,那在酒饭中加点泄药,这总没问题了吧?”
“已经试过了!”赵倩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接连拉了三天三夜,却拒绝大夫进入,只是让家仆外出抓药!”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们部做掉,趁夜扔到秦淮河里!
这样,应该神不知鬼不觉吧?”
“厂公啊,你怎么出些馊主意?”赵倩哭笑不得,耐着性子劝道:“咱们的天音阁,做的是合法生意,不是黑店啊!
要是传了出去,谁还敢进天音阁?”
唉!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立也是没辙了!
突然间,想起一个细节:每次送酒饭到门口,出来迎候的家仆,都蒙着面巾!
这就有些奇怪了!
这个时代的男子,不论年纪大小,不论是否婚配,出入青楼合理合法,并非“见不得光”!
那人如此谨慎,遮遮掩掩,会不会,是朝廷的通缉犯?
或者,是自己熟悉的人?
“是否熟人,暂时无法判断!不过,应该不是通缉犯!”
赵倩一口否认,接着解释道:“我已经请魏公公查过,那人是从福建北上的贡士,名叫钱嘉善,出示了朝廷颁发殿试凭证!
他出示的凭证,确实是真的!
但我总觉得,“钱嘉善”的真正身份值得怀疑!
此事,魏公公还在查,不知啥时候有结果!”
我去!
又是魏忠贤!
自从卸任“西厂提督”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暧昧!
在背后捅刀的事情,他暂时不会做!
但是,悄悄来点阴的,正是他的特长!
所以,他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相信!
靠!
这个时代,没有标点符号!
唉!
要是还有“西厂提督”的身份,查个福建的贡生“钱嘉善”,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曹化淳啊曹化淳,你到了南都,怎就不来劝劝我?
只要你开了口,我马上就复任了嘛!
对了,曹化淳到了南都之后,再也没有露过面!
藏在楼上的神秘家伙,会不会是他?
“应该不是!
此时的王公公只是平民,见不到曹化淳很正常吧?
再说了,他奉旨到南都办事,来去匆匆,魏忠贤也不一定见过他!”
赵倩的话很有道理,但王立还是觉得,此事跟曹化淳必有关联!
既然青楼有青楼的规矩,那么,总有些“不可抗拒”的意外吧?
嘿嘿!
我就不信了,你能在里面住一辈子!
那个谁,去“春香居”的隔壁放一把火!
我就不信了,把他逼不出来!
“王公公,没搞错吧?真要去放火?
要是官府查起来,纵火可是大罪啊!
咱们没了西厂的身份,还是该万事小心……”
“哎呀,你怎么死脑筋呢?
这大冷的天,在屋里烧炭取暖很正常嘛!
一不小心引发火灾,也很正常嘛……”
“可是……现在是七月,南都这么热的天,谁会在屋里烧炭取暖?”
“靠!隔壁的客人患了风寒,烧点炭火取暖,难道不行?让你去放就去放!”
王立态度坚决,宋哲不再迟疑,只好照办!
很快,“春香居”隔壁的“雅香居”浓烟滚滚,呛得人睁不开眼!
惊慌失措的喊叫和救火声中,“春香居”果然打开了房门!
五六个身穿灰袍,书生打扮,却又蒙着面巾的男子仓惶而出!
咦?
那几人的背影,好生面熟!
路过楼道时,其中一人猛然摔倒!
惊声的尖叫,听起来,那么的熟悉!
好像,这人是王承恩?
我去!还真特么像王承恩!
越看越像!
王立心头一喜,大步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