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逃之夭夭了!
这其中,就有李自成和张献忠!”
“我去……这狗日的王朴!连贼首的银子都敢收?真特么祸国殃民啊!”
王立气得直跺脚,拳头捏得咯咯响!
此时此刻,只有王立才会知道——王朴这该死家伙,到底误了什么大事儿!
就算把他千刀万剐,下油锅,挫骨扬灰,也毫不为过!
唉!
银子嘛,大家都喜欢!
收点贿赂,不是你的错,我也经常收!
可是,你收了银子之后,把李自成给一刀剁了,难道不行吗?
如果没了李自成,老子可以多捞多少年?
唉!
这狗日的,在京师的花花世界呆得太久,不知道外面的世道之险恶!
可是,这家伙……就算没见过世面,就算不知道有“诈降”二字,难道就没长脑子?
用脚后跟想一想嘛!
啥时候,投降还要行贿了?
哎呦,我勒个去!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儿!
快把肺给我气炸了!
过了许久,王立稍稍缓过气来。
“李自成自缚,痛哭乞降,是啥时候的事儿?”
“呃……如果是南方的消息,并且是不要紧的消息,一般是送往南都,半月一次集中送来四川;
西北剿贼方面的消息,如果与曹总兵无关,那也是不要紧的消息;
这种信函,一般是送到南阳的锦衣卫指挥所,每隔七天集中送一次!
这封信上没有日期,应该是十一到十八天以前吧!”
听到宋哲的话,王立想死的心都有了!
本想给陈奇瑜一封信,让他一刀剁了李自成!
从时间上看,应该来不及了!
派锦衣卫去往车厢峡,也来不及了!
因为,从车厢峡到成都府,快马需要四天左右!
这四天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事情!
只希望,那位善于谋划、百战百胜的陈总督,不要让自己失望!
如果剁了李自成,我以个人的名义,悄悄送你五百万!
说到做到!
“报……厂公,这里又有一封信:十余万流贼逃离车厢峡,遁去无踪!”
“啊?”
“轰!”
王立的脑袋,几乎就要炸开!
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
估计,肺已经气炸了!
眼看王立六神无主,宋哲赶紧接过信函,扭头训斥道:“怎么一封一封地送来?赶紧的,把收到的信部送来!”
“呃……喏……”
唉!
国各地,送来的信函实在太多!
有时候,一天就有两三百封!
各种各样的消息都有!
不可能每封信都由快马专送,更不可能每一封都飞鸽传书!
只能分个轻重缓急!
送往成都的信函,真的很多!
王立实在拆不过来,就叫宋哲帮忙了。
然而,宋哲也拆不过来,只能亲自拆阅“要紧”的信!
那些“不太要紧”的信,就交给识字的锦衣卫帮忙了!
很快,十几封信逐一拆阅,基本弄清了流贼逃离的经过!
被围的流贼粮草耗尽,二十天时间就死去一大半!
有了王朴的前车之鉴,陈奇瑜本来是没打算招降的!
李自成请降时,他并不相信其诚意:“如果他真要投降,就把自己给绑了,亲自过来!”
没想到,李自成还真把自己给绑了!
在陈奇瑜的帐前痛哭流涕!
这位陈总督的仁爱之心,就此被点燃!
关键是,陈奇瑜麾下的将领,都帮着李自成说情——锦衣卫探子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收了李自成的钱!
部下帮忙说情也就罢了,李自成还给陈奇瑜做出承诺:每接受一名贼兵投降,就送上五十两银子!
车厢峡内,李自成的麾下就有四万之众!
如果部纳降,就是二百万两!
当年,杨鹤招降流贼,花了十几万银子吧!
此刻,自己招降流贼,还能赚二百万!
好事儿啊!
在银子和感情的双重攻势下,陈奇瑜彻底沦陷了!
当然,陈奇瑜对招降之事特别小心,也有足够的诚意!
他将一百个流贼编为一队,指派一名安抚官护送回乡;
发布檄文,要求途经的州县拿出粮草接济;
还发出命令,要求各地的将领不得拦截;
没想到,这次又是诈降!
离开车厢峡才几十里,几十个安抚官被杀得干干净净!
等到各路明军合围过来,流贼早就遁去无踪!
理清经过,王立眼前一黑,再也不能呼吸!
恍惚中,只能听到宋哲的惊叫!
好像,还在拍打自己的脸!
天,是不是黑了?
好困!
“哗啦……”
王立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冰凉!
从头凉到脚!
想要起身,可惜身无力!
连嘴巴都张不开!
我去!
这家伙,连泼两盆凉水也就罢了,还在按压老子的胸口!
本来就喘不上气,被你这么一按,更加喘不上气!
我去!
你小子倒是轻点啊!
按断老子的肋骨,你这二当家就别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