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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啊,草民年近五旬,妻室早故,就这一个女儿相依为命!
那梁德,远实在是蛮横霸道啊!
他不仅抢走为妾小女,还以其妾小产为由,让草民赔偿白银二百两!
如果不能赔付,他就要拿草民的十五亩粮田抵债!
眉州百姓都知道,那梁德远是仪宾梁德成之胞弟,就连知县黄敬忠,也不敢对他大声说话!
还请厂公大发慈悲,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你……是想接回女儿陈芝莲,还是,让梁德远给你足够的彩礼?”
此话一出,陈炯仁马上就愣住了!
本来,“九千九百岁爷”王公公,公正廉明,威名远播,蜀中百姓无不称赞。
陈炯仁无奈之下来到成都,一心只想着讨回公道,却没想过如何讨回公道!
陈芝莲年已十八,貌若天仙,引来无数的媒人登门拜访!
然而,这女娃却担心自己出嫁后,家中父亲无人照料!
这几年来,上门求亲的,不论是富家公子还是镇国将军,都被她逐一婉拒!
然而,陈芝莲是昨日被强行掳走!
此时的她,已经成了梁德远的小妾!
有“九千九百岁爷”主持公道,确实能将她接回来!
但是,接回来又能如何?
这件事,十里八乡的百姓,都知道了!
她的名节,已经毁了!
再不会有人上门求亲!
可是,如果不接回女儿,又咽不下这口气!
那梁德远,是远近闻名的恶棍啊!
他还公开放出话来:眉州县的陈家庄,至少有一半的十岁以下小娃,是他梁德远的种!
女儿做了这种人的妾室,能有幸福吗?
此时的陈炯仁,既愤又无奈!
犹豫许久,终于开了口:“草民不要一个铜板的彩礼!只求厂公主持公道,能让那恶棍归还小女!
就算她再也嫁不出去,草民也认了!
草民辛苦一点,再养她十年绝无问题!
还请厂公详查此事,为草民做主,为眉州的百姓做主!”
“既然你主意已定,本厂公必会查清此事!
你回眉州之后,代我转告眉州百姓:只要本厂公在四川一日,就不会容许半个恶霸祸害乡里!”
挥手示意,陈炯仁千恩万谢,老泪纵横。
对于四川境内各州各府的官员贪腐,王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对于强抢民女之事,绝对是发自内心地唾弃!
虽然,自己也曾经强抢了莽古尔泰的侧福晋,强抢了美艳动人的海兰珠!
不,那不是民女!
那是战利品,是奴隶!
四川的每一个女子,都是自己的目标客户!
只要为她们做主,就能卖出无数的丝绸,卖出无数的样板房!
女人的消费欲望一旦激发,强过男子千百倍!
丝织六厂,已有三十多个织工签署了购房契约!
其中的十几人,曾经,在不同的地方跟柳如嫣私下“谈心”!
这些女子,因为薪酬高,在家里占据着主导地位,其夫君就算有异意,也很难反对!
当然,还有无数的织工在跃跃欲试!
再有适当的引导和宣传,西厂的样板房必会供不应求!
……
“厂公,已经查清楚了!
陈炯明所言基本属实!
另外,被梁德远强抢为妾,然后转卖到勾栏的女子,不下二百人!”
我去!
自愧不如!
我计划中的妻妾,一共也才十来人!
这家伙,竟然比我还有艳福!
连皇宫里的朱由检,都不能跟他比!
本来就是嘛!
你看那朱由检,除了周皇后和袁贵妃,只在去年新纳了一位田贵妃!
二百多人,就是二百多套样板房啊!
气死我了!
心,好痛!
“既然事实清楚,该打多少杖,该徙多少年,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
“很好!在这之前,先判他送还陈炯仁之爱女,再判他赔偿白银一万两!”
“呃……厂公啊,杖责和徙狱有法可依;
送还强抢的陈芝莲,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判赔白银一万两……如何能让百姓和知县信服?”
“靠!我西厂办事,何须看别人的脸色?”
“不是啊,厂公,你知道的,这些事情要张贴榜文,公告川百姓的!
而且,那梁德远属于蜀王的外戚杂枝,如果张巡抚问起……”
“靠!我怕他刘汉儒不成?”
王立实在有些生气,本来发怒,却又平静下来:“既然要动梁德远,那正好!
弄死他之后,顺便,把眉州的朱氏宗亲连根拔起!
他们的屁股,没一个干净的!
不论牵涉多少人,部按律处理!
该杀的杀,该抄的就抄,绝不放过一个!
至于梁德远嘛,判他赔偿一万两白银,当然有法可依!
这家伙的宠妾,不是吃了陈炯仁一只老母鸡嘛!
你算一算,一只母鸡,一年能下多少个鸡蛋?
这些鸡蛋,又能孵出多少的公鸡和母鸡?
如此鸡生蛋,蛋生鸡,几年下来是多少?
只判他赔偿一万两,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王立的谬论,听得锦衣卫一愣一愣的!
把眉州的朱氏宗亲连根拔起,并不困难!
掘地三尺,竖斩所有的蚯蚓,摇散黄所有的鸡蛋,也不困难!
关键是,多少只鸡、多少个蛋刚好一万两,这可不好计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