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了别人,朱由检早就发飙了!
哼!
好你个周延儒!
给脸不要脸是吧?
既然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秘密逮捕薛国观!
两日之内,务必查清此事!”
“厂公,要从薛国观口中弄到材料,这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为何要在两日之内?”
“很简单!”
王立淡然一笑,冷冷说道:“两日之内,万岁爷必会提出“三年守孝”与“摒弃厚葬”的问题!
届时,朝中反对最狠的,必是周延儒!
我抓住时机,参他两本致命的过失,万岁爷绝不会护着他!
只要除掉这家伙,内阁首辅都没了,谁还能“封驳”万岁爷的圣旨?
新任的内阁首辅,必是温体仁!
这厮老奸巨猾,比周延儒更有城府!
短期内,他不敢跟万岁爷对着干!
如此一来,万岁爷的政令就畅行无阻,咱们也能得到逸香楼!
这样的好事,当然要抓紧了!”
……
连续两次的朝会,都不欢而散。
在朱由检的强硬要求下,众臣基本同意“引导百姓摒弃厚葬之风”;
然而,持续两千多年“三年守孝”礼制,众臣整齐划一地坚决反对。
毕竟,若是遇上父母亡故,朝臣们回家守孝三年,不“上班”也有半份俸禄可拿,谁不乐意?
守孝期满,回朝之后,就算不能官复原职,也会得到一定的升迁!
对于混日子的官员来说,如此好事,谁会反对?
所以说嘛,自古以来的“变法者”,都会触动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朱由检想把咱推到前台,绝不上他的当!
最多,在精神上支持他!
薛国观,还没有送到北镇抚司,就痛快地招认了一切!
宋哲的猜想,果然没错!
背后阴自己的人,正是周延儒!
这会儿,正是早朝时间!
如果没有猜错,朱由检和众臣,应该正在争吵!
王立不想多等,匆匆去了建极殿。
……
本以为,殿上会有唇枪舌战。
到了之后才发现,殿上异常的安静!
众臣看向王立的目光,变得有些特别!
殿里发生了什么,或者在议论什么,已经来不及打听了!
因为,王立是以“有要事上奏”为由入殿!
管他呢,先弄死周延儒再说!
“万岁爷,西厂的“海上锦衣卫”在巡逻时,偶然截获一条“红毛蕃”的战船!
并且,查获了一批官银!
经过审讯和调查,红毛蕃交代了袭击大明商船之事实!
经查:被红毛蕃截走的四十艘商船,正是首辅大人派往葡萄牙,准备购买大炮的船!”
这话一出,殿上众臣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周延儒。
此时的周延儒,已是面色煞白,大汗淋漓!
龙椅上的朱由检,意识到事态不妙,看看周延儒,又看看王立。
“厂公,你的意思是……四十艘船都被劫了?那……船上的银子……”
“万岁爷,红毛蕃实在猖獗!
他们的船上,都装有大炮!
海上锦衣卫远远跟随,趁着夜色迅速靠近,这才侥幸拦下其中一艘!
只可惜,这艘战船遭到红毛蕃的破坏,不到一刻钟就沉入海底!
西厂锦衣卫,只能将红毛蕃带回审讯!”
说到这里,王立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长叹口气:“首辅大人啊,你急着出海采购大炮,其实是奉命而行!
可是,你出海之前,就不调查一下海况?
每年的三到十月,正是红毛蕃肆无忌惮的时候!
你稍稍打听一下,就不会在这时候出海!
唉!
这下可好!
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被劫了!”
“扑通……”
周延儒再也支持不住,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殿上,寂静无声。
朱由检嘴角抽动着,不知该安慰周延儒,还是该痛骂他一顿,再将他打入大牢!
就在这时,高起潜匆匆上殿,呈上一封密信。
“万岁爷,东厂魏公公来报:一队建奴骑兵,在喜峰口以北的汤兔地区,劫掠了一支商队!
据商队的幸存者说,他们是受首辅大人的派遣,准备去北方购买战马……”
“幸……幸存者?那……商队的银子呢?”朱由检脸色大变,蹭地站起身。
然而,高起潜知道得并不多。
难以回答,只能恭敬地托着信函。
朱由检咬咬牙,接过书信。
阅后,急得团团转!
七窍生烟!
狠狠地把书信揉成一团,愤愤地砸向周延儒:“看看你干的好事!看看你干的好事!
朕的二百万两银子,你得用命来还!”
“嗖!”
朱由检猛地拔出长剑,咬牙切齿地瞪着周延儒!
最终,还是忍住了!
“十日之内还不上,要你狗命!”
大吼的同时,朱由检飞起一脚!
桌子被踹出好几尺远!
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