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各领白甲兵,直扑关宁军祖大寿部;
即将与祖部接战时,建奴发现了西北方向的王承胤部,豪格分兵阻击,王承胤率军退走;
建奴其余三部,仍在猛攻祖大寿!”
“就这些?
然后呢?
豪格那厮追上王承胤没有?
祖大寿以一敌三,战况如何?
还有,袁督师的骑兵又在哪?
吴襄、吴三桂又在哪?
吴三桂战死没有?”
王立接连发问,报信的锦衣卫一脸懵逼,都无法回答。
“额……厂公,西厂的兄弟仍在刺探情报,很快就能报来战况!”
“得,得,得,去吧,去喝口水,再探!”
“诺!”
“对了,王承胤这人……哪来的?我怎么从没听过?”
“吴襄和吴三桂,应该在祖大寿的军中;
镇守城西的王承胤,属下也没听过,应该……应该是入京勤王的部队吧……”
“报……”
又一骑快马来到城下,被拉上城墙后急忙报道:“祖大寿部不敌败退,建奴集结四部兵马,杀向王承胤部……”
“我去!袁崇焕!袁崇焕在哪里?”
“报……
袁督师引军支援王承胤,祖大寿反败为胜,引兵支援袁督师……”
“尼玛!你们报了等于没报!”
王立气急,抢过炮手的望远镜,举目四望。
只可惜,除了远方滚滚的烟尘,啥也看不到!
唉!
没办法!
边军不能入城!
京营又守在城上,不能擅离!
想得知城外的战况,只能由锦衣卫出马!
这些家伙,平时偷听刺探很是在行!
让他们打探战场情报,都成了废物!
报来的,是些没用的消息!
王立最关心的“双方死伤如何”,至今一无所知!
“报……
袁督师追击建奴至大运河,建奴仓惶逃窜,踩陷河冰,落水死伤无数!”
“好!好!”
王立连声叫好,哈哈笑道:“这才是正确的报信方式嘛!
你们记住,千万别用“东南西北”!
你们看看,他说到“大运河”,我马上就知道方向,也知道了战况!
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回厂公,属下名叫冯宝贵,现为从七品小旗!”
“甚好!本厂公升你为正六品百户,以后的战场情报刺探,就由你权负责!”
“多谢厂公!”
“去吧,去吧!”
挥手示意,王立又举起望远镜。
可惜,还是什么也都不见。
锦衣卫陆续报来战场情报,王立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什么?袁崇焕被射成了刺猬?
我的乖乖!
被射成刺猬还能活命?
难道,历史真的改变了?
什么?袁崇焕穿的重铠,皮都没伤到?
你确定?
真没伤到皮?
这年代没有消炎药哦!
万一得个破伤风,神仙也没救!
什么?打了五六个小时,才毙敌一千多?
我去!
这个袁崇焕,枉我那么看好你!
才毙敌一千多,太让人失望了!
你看看隔壁的白起,人家可是“百万级”的杀神!
什么?城北的满桂,被大炮炸伤了?
是自己人放的炮?
是误伤?
我去!
让你们炸头戴红缨冠的,没让你们瞒准满桂开炮!
哪个缺心眼的家伙放的炮?
为何瞄得这么准?
马上给我绑了,诛他九族!
什么?
城上的炮手太多,不知道谁放的?
靠!老子是西厂提督,专门查案的!
要是朱由检问起来,我能这样回复?
唉!麻烦!
骂骂咧咧中,王立扔掉望远镜,直奔城北而去。
……
城北,德胜门。
攻城的八旗兵已经退走,硝烟却没散尽。
城墙边的营帐中,五百多受伤的明军士卒,正在寒风中惨叫不止。
帐中的满桂,受伤多达十余处,浑身是血!
从伤口取出的碎石和铁块来看,确实是被炮丸炸伤!
若不是穿了重铠,早就一命呜呼!
寒风拂过,王立不禁打了个哆嗦。
今夜,一定很冷!
城下的守军,衣衫却如此单薄!
那些伤者,会不会被冻死?
只可惜,他们都是边军,按例不能入城!
唉!
至少,得让伤者入城休整嘛!
否则,激怒了守城士卒,引起兵变什么的,老子不就嗝屁了?
想到这里,王立直奔乾清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