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晚……那个女子……确实是女真人……但是……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也听不懂她的话……”
吴三桂的回答,气得吴襄吹胡子瞪眼!
这样的锅,你背得起吗!
城外的建奴,又没有指名道姓!
就算做了,你干嘛要承认?
“厂公,你看……这事儿……”
“吴将军,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个女人嘛!”王立满不在乎地笑着,瞥了瞥城外的士卒:
“对了,袁督师撤走的时候,不是留下两门大炮嘛!那个谁,给我瞒准了!轰他丫的!”
“厂公,真要开炮?”吴襄望着黑压压的士卒,有些胆怯了:
“厂公,若是激怒了他们,会有更多的八旗兵围过来!
届时,咱们想冲出重围,就没那么容易了!”
“怕他个毛!我说轰就轰!瞒准那几个头戴红缨的,轰死他!”
王立的态度,十分坚决!
于是,在锦衣卫的督促下,几名士卒迅速调整大炮的方向。
不怕!
王立确实不怕!
而且,他是故意的!
自己是议和使者,皇太极不会杀自己!
眼下,先激怒后金士兵,再引来更多的士兵!
然后,交出吴三桂,跟皇太极议和!
只要议和成功,交出个小小的吴三桂,朱由检不会怪罪!
就算他爹是吴襄,朱由检也不会怪罪!
况且,侮辱莽古尔泰侧福晋的事,吴三桂自己也承认了!
嘿嘿!
王立心头大喜,但……
因为语言不通,再加上叶赫那拉?叶布舒的转述,城外的几名贝勒,都误会了吴三桂!
叶布舒,做为叶赫那拉氏的贵族,又是莽古尔泰的侧福晋,她不可能亲自前来!
她只知道,侮辱自己的人非常年轻;
有胡子,但胡子不是很长;
这人是明朝的大官;
锦衣卫要听他的指令;
所以……
吴三桂站在王立的身边,确实有锦衣卫簇拥着!
年纪符合!
胡子特征符合!
当然,王立的特征也符合!
但是,他裹着厚厚的棉被!
而且,有眼尖的后金士兵,认出了王立的官帽!
那是太监的官帽!
若说太监侮辱了侧福晋,谁也不会相信!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吴三桂!
不用说,就是他!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城上腾起阵阵青烟!
紧接着,弹丸在人群中炸开!
人仰马翻!
“轰!”
又一颗弹丸射出!
还未炸开,城下的后金士卒已经乱成一团!
大炮的声音,他们不会陌生!
在攻打宁远和锦州的时候,后金就是吃了大炮的亏!
据说,努尔哈赤就是被大炮炸伤,几月后就一命呜呼!
城上有多少大炮,后金军并不知道。
第二颗炮弹炸响之后,后金军已在疯狂退走!
城上,一片欢呼。
王立,却急得直跺脚!
“我去!瞒准那几个头戴红缨的!你们打到哪去了!”
“厂……厂公,小的已经瞄准了戴红缨的……但是……这大炮经常打不准……要很多门炮一起发射才行!”
罢了,罢了!
这毕竟是滑膛炮,没有膛线。
弹丸也圆滚滚的,没有尾翼,翻滚着射出。
你能一炮打准,那才是见鬼了!
城上,士卒们仍在欢呼,吴襄却满脸愁容。
“厂公,八旗兵虽然撤了,但在傍晚或明日,会有更多的士兵围城!
袁督师已经出发两日,应该快到锦州了!
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
“不,还不能撤!”王立故意提高了嗓音,大声说道:
“吴将军!擅自丢失城池,不战而退,万岁爷若是怪罪下来,谁来担责?
几年前的熊廷弼和王化贞,就是因为擅自撤退,丢失几百里土地,才被传首九边!
如今的西平堡,有枪有炮,有兵有粮,谁敢撤退?
不想活了?
西厂锦衣卫听令:击杀击伤一名建奴士卒,赏银五十两!
擅自撤退者,立斩不饶!”
命令一出,城上的士卒个个欢欣鼓舞,吴襄却哭丧着脸!
唉!
怎么留在了这个是非之地!
袁督师的大军撤了,不会再回来!
西平堡这座孤城,早晚会失陷!
要是落到建奴手里,以自己的资历,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但,吴三桂这逆子,怎能自断前程?
那么多女人不选,偏偏选中了莽古尔泰的女人!
唉,死定了!
要想活命,得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