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何吩咐?”由于龙旖凰一直没有停下脚步,那首领也只能不停的跟在她的身后。
“调足你的亲信人手,把那位新来的神医给我看好了,在明天我到之前,不会尊他和任何人见面,他的屋子,不能有任何东西进去,任何东西出来,就连宫女侍卫也不行,断绝他的一切事物。”龙旖凰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的吧?听说,你可是老元帅的亲儿子,太子的表弟,元帅希望你不同于其他的纨绔子弟,才会让你从头做起,是好是坏全看你的本事……如今,这任务应该不会叫你为难吧。”
“不会,请太子妃放心。”那人说道。
“记住,”龙旖凰突然停下来,身后跟着但若干人等也不得不停下,她靠近首领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一定要是推心置腹的兄弟,这件事,非同小可……”
“这是为什么,太子妃……”御林军首领的面容上还有几分的稚气未脱,却显得英武异常。
“你很快就知道的,但是现在不要问,或者你可以去问皇上……还有,不要再叫我太子妃,你就和义阳暮紫她们一样的叫我皇嫂吧,我的等级观念没你爹那么严重。”龙旖凰摇摇头。
“是……皇嫂。”他有些迟钝,似乎不习惯这样的称呼。
“你可以走了,就这件事而已,我不妨碍你做其他的事情了。”龙旖凰说道。
“是。”年轻的御林军首领颔首,然后离开。
龙旖凰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在心底感慨万千……怎么这里个个皇室子弟都是雄才大略,可是她的哥哥就……
龙旖凰远离了御药房,又停下,想了想,拐弯朝着凤宇天寝宫的方向走去。那小子,心绪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解开……这一个多月来,她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倾颜的死,波及的范围真是广大。
不过,可能还远不止这些,也许后面还有一些看不清楚的丝线联系,再后面是更不可告人的东西。
大老远的,还没有看到寝宫的影子,龙旖凰就在后花园多的数不清的亭子里的某个发现了一道颓废至极的身影。
凤宇天原先就不务正业,现在更是不务正业,或者说心如止水,随时可以准备出家当和尚。
他颓然的倒在长椅上,侧着脸,鼻梁直挺,睫毛纤长,一只手垂在地面,细数的皮肤上布满了已经结痂的旧伤,一条红色的绸带围绕着他的五指间,另一端系着一个空的酒瓶。
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甚至连露面一下都懒得,看来还真是生无可恋,准备步入轮回了。
龙旖凰走到他的身旁,踢去了那个空掉的瓶子,拽住他的袖子连着他的手臂一起提起来摇了摇:“起来了,凤宇天,你再这样下去,真准备做和尚呢?”
“别来……烦我!”凤宇天皱起了眉,挥挥手,换了个方向。
“起来起来!我要出宫一趟,你陪我出去……走啦走啦!躺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和我去做有意义的事情。”龙旖凰甩开他的手,一把揪起他的领子就往外拖:“倾颜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指不定会化作厉鬼来找你。”
“喂喂喂……放手放手!痛啊!”凤宇天儿狼嚎着,但是仍然摆脱不了龙旖凰的魔爪,因为她的动作太多突然,他险些就被拖在地上,不过现在趔趄不断的脚步也没好到哪里去:“你要拉我去哪里!”
“哎呀,别问那么多,等会知道了。”龙旖凰加快了脚步。
龙旖凰出工之前还带了几名御林军的侍卫,打听了一些事情,才自信满满的离开,当然,不忘带上凤宇天。
她和凤宇天两人不知道在宫外都干了什么,一直折腾到天黑透才回来。
茫茫夜色中,朱红色的拱门被打开,一辆马车缓缓行驶进来,马车四周有侍卫骑着马保驾护航,而里面,两人不断争吵的声音传来。
“你拉我出去一天就为了弄这个东西进来?”凤宇天狼嚎道。
“嘘,别吵,小声点!你怕别人不知道吗!”龙旖凰的声音比凤宇天的还要大。
“你究竟要干什么?这种事情,只要传唤手下去办就可以了,何必这么大动干戈的,还亲自出马,真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凤宇天继续哇哇乱叫。
“我不放心,任何事都要亲自过目才可以,我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宁肯自己多累一点,这样也是防范于未然。”
“那你要干什么?”凤宇天颖惑道。
“明天自有分晓。”
“那要是你错判了人家呢?”
“大不了我向他道歉,然后再给他身份地位金银珠宝抚慰他那颗受伤的弱小心灵,最后再好好的安置他的家人,就这样。”
“你想的事情还真全面。”凤宇天的声音里有些鄙夷。
“小子!闭嘴!”
突然,马车内“啪!”的一声响后,再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第二天清早,远远的看了一眼地下室,并且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之后,龙旖凰很是放心的朝着御药房走去,所以等到她赶到的时候,屋子里意料之中的只有神医一人。
她走过去,没等神医行礼就把他拉住御药房:“昨日没有河道神医亲手煎的神药,今日身体的不适又多了几分,后悔莫及,希望神医再度发展伸手,不厌其烦的为旖凰再度煎药。”
神医只能很机械的点头,根本没有回话的余地。
到了御药房,龙旖凰把其他无关的人都遣散了,独留下神医,责令他去煎药,自己就坐在一旁等着,表情很是严谨。
可能是人很少的缘故,神医再没有像昨天一样的紧张,不紧不慢的整理出药材,慢腾腾的熬起药来。
又过了很久,他才把装着药汤的碗放到龙旖凰的面前:“太子妃请用。”
请用?龙旖凰真的很想笑出来,她端起药碗,看了看,再闻了闻,笑意越发的浓厚和明显,最后把碗用力往桌子上一放,液体溅出许多,也沾湿了她的手。
龙旖凰眯起双眼:“这就是安胎药吗?恩?还是你想利用我因为疲劳而抬起不稳的假象,来借机除掉我的孩子呢?”
“这……这怎么可能,太子妃多虑了,这的确是草民祖上流传下来的药方,可能因为药草奇特,所以太子妃才会如此怀疑。”神医急忙辩解道。
“那好,就算我不动药材吧,那我们再说说,你遇到睿王的经过,”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的走着,悠闲惬意:“你是说,你看到他有中毒的迹象,这不假,中了醉月云的毒之后,超过二十个时辰,眉间的确会有一些黑色的印记,但是,你这谎在我面前未免太牵强可笑了!”
“草民不懂太子妃何意。”神医诧异道。
“你真的懂毒么?”龙旖凰斜眼看他:“我自小尝遍无数的毒药,身体会隐约散发出一股千毒百草混合的香味,若是行家,一闻就知道是高手,但是不是行家,只会认为是一般的香料,而你,独独犯了这致命的错误,要是你真的是解毒的高手,又怎么会分辨不出我身上的药草味?所以,你我见面的第一句,你应该是说‘这位姑娘应该也是解毒的高手,对付醉月云这种小毒,又为何不出手?白白眼看着一条性命即将流逝。’如果你这样说,反倒还能直接加重我和凤离渊之间的裂痕,但是现在,得拐多大个弯啊,还要先取得他的信任,你累么?”
“这……草民愚钝,实在不明白太子妃说话的含义。”神医冷静道。
“那好,我换一个,我的血可以解百毒,醉月云又算什么?就在你遇见凤离渊的前一个晚上,我刚替他解了他身上的毒,又何来你看见他有中毒症状这一说!”龙旖凰怒喝,一手拍在桌面上,清脆严厉的响声镇住了老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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