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继云愕然道:“阁下不是见过方兄了吗?怎么还要曹某引见?”
话刚说完,徐海杰一步跨出,来到方剑明身前,躬身道:“下官没见过侯爷,才会使出这一招来确定侯爷的身份。下官冒犯侯爷,罪该万死。”
方剑明不以为杵,笑道:“徐大人言重了,你知道吗,方某已经等了你许多日子。”
徐海杰道:“下官三个月前已经出海归来,只因……”说到这,朝曹继云一抱拳,道:“多谢曹兄弟。”
曹继云莞尔一笑,道:“不必客气。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方兄,你与客人慢聊。”说完,走了出去。
徐海杰向外扫了一眼,方剑明知道他的意思,走出去对门外的道:“你们都退出这里去,倘若有人找我,就说我正在与客人说话,不方便见他。无论多大的事,待我与客人谈完事情之后再说。”
门外的道:“是。”
瞬息之间,全都退了出去,动作快得出奇。
徐海杰见了,赞道:“点苍派果然厉害,难怪新盟的人会被侯爷率众打得落花流水。”
方剑明道:“徐大人谬赞了,请坐。”
宾主落座,互相敬茶,一番客套之后,徐海杰缓缓地道:“下官虽然是第一次见侯爷,但侯爷的名声,下官早已如雷贯耳。下官每一次见到于阁老,他老人家都会提起侯爷,说侯爷是大明的栋梁。大约半年前,下官出海归来,去于府拜望病重的于阁老,他老人家高兴的说起侯爷,说侯爷你还活着,并已在点苍山开宗立派。”
方剑明听到这,口道:“方某也只有这点能耐,倒让徐大人见笑了。”
徐海杰继续说道:“那一次,是下官最后一次见于阁老。当我完成使命,回到大明的时候,没想到他老人家……竟已惨遭不幸。”说到这,面上甚是悲痛,落下几滴泪来。
方剑明想起于谦的不幸,也倍感伤怀。
过了一会,徐海杰道:“侯爷,你可能奇怪下官对于阁老为什么有这么深的感情。其实,下官的父亲,原是大明的的一位侍郎,他比于阁老年长七八岁,与于阁老十分要好。那一年,皇上听信王振的谗言,将家父下狱,只因家父生性耿直,骂了王振几句,王振便大发雷霆,罗织罪名,诬陷家父。可怜家父竟遭廷杖活活打死,我一家老小充军边疆,家母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半途上病逝了。几年之后,于阁老终于为家父昭雪,我回到中原,经过一番考核,进了水师营。没过两年,我大明发生了土木之变,幸赖于阁老与侯爷力挽狂澜,击退了蒙古兵,得保大明安宁。新皇上位,一切百废待兴,下官此时已经在水师营中得了一官半职。下官能有一番小小的作为,全靠于阁老的关心和爱护。下官将于阁老视若再生父母,就算以死报答于阁老的恩德,也难及万一。是以,这才会忍不住落下泪来。”
方剑明听了,道:“这说明徐大人乃性情中人。俗话说,得人恩果千年记,徐大人做到了。”
徐海杰待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道:“新皇上位的第二年,于阁老突然派人把下官叫到京城去,下官去了之后,才知道不但于阁老要见下官,便是新皇,也有事情要令下官去办。下官从于阁老口中得知宝图一事之后,便答应于阁老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出宝图上的海岛。因为此事太过重大,寻找海岛一事,除了新皇和于阁老之外,朝中上下,也只有下官一人得知。就算是下官的副手,他们也不知道下官多次偷偷地出海,究竟在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