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断了一只手臂,精神萎靡不振的宗政玉仑来到密室中,见了勾老头、都大先生、乌沁阳这三个老朋友,他也来不及打招呼,单腿向轩辕仁跪下,道:“大少主,请救玉仑一命。”
轩辕仁一怔,忙将他拉起,道:“宗政前辈,你……”
宗政玉仑道:“大少主,前辈两字,玉仑实不敢当。双狮庄一战,玉仑为了保命临阵逃走,犯了家师兄的大忌,如果让他找到玉仑,玉仑必死无疑。玉仑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来向大少主求情,方可免去一死。”他的真实年龄与独孤九天的师父,也就是独孤动天,恐怕也差不多,而轩辕仁要叫独孤九天一声“姑父”,单以年龄论的话,他可以做轩辕仁的祖父了,可他一开口,就是玉仑前,玉仑后的,显然已经把自己的辈分降到了轩辕仁同辈,甚至更低。显见为了保命,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轩辕仁道:“宗政前辈有话好说,不必这样。双狮庄的事,我已知晓,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天鹫子突然出现。你的事,我姑父多少知道一点,到了京师,无论是谁,都不敢动你一根手指,你放心吧。”
宗政玉仑正要说些感激的话,忽听敲声又响起,轩辕仁眉头一皱,道:“又出了什么事?”
门外之人道:“禀大少主,梅庄主已经回来了,他正往这边来。”
宗政玉仑一听,吓得三魂出窍,颤声道:“来了,来了,我师兄来了,大少主,你……你要救我。”
乌沁阳见宗政玉仑吓成这样,不由有些可怜他,问道:“大少主,这间密室里可有其他通道?”
轩辕仁道:“乌前辈,你的意思是?”
乌沁阳道:“庄主的脾气十分固执,宗政老弟犯了他的大忌,两下一见,势必起冲突不可。依乌某看来,这件事到了京师再给他们做调解,方为上策。”
轩辕仁笑道:“我正有此意,梅庄主的脾气,我或多或少也听说了一些,他此刻正在气头上,我的话,他只怕也未必肯听。”说完,走到一面放着书架的墙壁前,用手指扣了六下,分别是四轻二重。很快,只听“轧轧……”声响起,书架一分为二,顿时开了一道密门。
宗政玉仑走进密门内,向轩辕仁躬身施了一礼,这才与开门的人往里走去。“轧轧……”声中,密门又合上了,书架仍旧保持原样,若非有心之人,又有谁看得出书架的蹊跷呢?
不多时,梅山雄一脸晦气的进了密室,轩辕仁问道:“梅庄主,你一个人回来的?”
梅山雄点点头,道:“说来真是倒霉,我与木头陀追了天鹫子不到半个时辰,中途突然飞来一只会的野鸟,它不找木头陀的麻烦,偏要来惹我,我为了要赶走它,以致没能追上木头陀,不得不就此罢手回转。大少主,那只野鸟是不是姓方的小子养的?”
轩辕仁道:“我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只鸟儿,但我没见过,也不好妄下定论。”
梅山雄望了勾老头、都大先生、乌沁阳三人一眼,然后问轩辕仁道:“大少主,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启程?”
轩辕仁本以为他追不上天鹫子,会把一腔怒火发泄到方剑明身上,要去找方剑明的晦气,谁想他竟是提也不提。
“梅庄主,你们明日就可以启程,我会派人一路随行,以便照顾周到。至于我和宸宇弟,恐怕要在这里多呆一天。”
“好,一切听大少主的便是。梅某觉得有些困倦了,这就告辞先睡了。”梅山雄说完,向外走去,勾老头、都大先生、乌沁阳三人见他要走,也向轩辕仁告辞出去。
梅山雄一脚跨过密室的大门时,突然说道:“大少主,如果你知道了我那不成器的师弟的消息,烦你告诉梅某一声,梅某要清理门户。”
轩辕仁道:“一定,一定。”送出大门,目送四人远去。
过了一会,轩辕仁问道:“宸宇弟,你觉得如何?”
司马宸宇笑道:“什么如何?”
轩辕仁道:“宸宇弟,你就不要装糊涂了,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司马宸宇干咳一声,道:“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轩辕仁点点头,突然叹了一声,道:“姓梅的到了京师,希望能收敛一些,不然的话,他这次去京师,有可能就是最后的旅途了。”
司马宸宇和王伯福听了这话,不知怎的,竟是打了个寒噤,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梅山雄的下场。